“芸花,昨天还同阿娘说要考虑,怎么今天就让人家阿卓来了”余氏语气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去同阿卓商量了什么,我听他意思是要我和榕洋一起搬过去。”
没错,这是他们两今天早上商量好的,至于为什么说去卓仪家而不是陆芸花家呢
早上卓仪说他们也可以搬到陆芸花家里,只要她希望。但是陆芸花拒绝了,因为她想了想觉得现在豆坊生意好了村子人也多了,卓家更安静更适合阿娘休养,摊子上的东西可以放在豆坊院子,每日早上去取并不麻烦。
陆芸花低着头轻轻点了点。
“糊涂”余氏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她胸膛重重起伏几下显然气得不轻,她说道“你一个未婚女儿怎能找外男自己商量婚事再说一点,怎么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哪里有带着阿娘和弟弟嫁人的女儿家”
余氏不是觉得陆芸花这么做丢她的脸,而是这事情真有点出格,若卓仪是个不怎么样的碎嘴子,对着大家把这事情当玩笑般说出来往后陆芸花就别想再找周围人家嫁出去了。
“阿娘莫生气,都是我不对。”陆芸花看她气成这样也不敢解释,趴在床边给她顺气。
余氏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又感觉这口气全数化作颓丧“阿娘知晓你是怎么想的,但芸花,阿娘不想你为了我和你弟弟去拿自己的一生来赌。”
陆芸花认真反驳她“阿娘这是什么话我会这样行事也是知晓卓仪是个什么人,再者我们是一家人,难道我就应该抛下你和榕洋自己心安理得嫁个好人家吗”
“算了,说不动你。”余氏疲惫地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说了。
她并没有说不去卓仪家的事情,她的女儿废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带上她和榕洋,现在只因“为了她好”便枉顾她的心意一意孤行,叫她嫁了人还担忧家里,何必
再说她
总之,陆芸花以后带着阿娘和弟弟同卓家人住在一起的结果就这样定下。
陆芸花那边忙着自己的事,卓仪则为了婚事忙碌。
虽说简化礼仪,但“六礼”一定需要的东西还是要他自己费心准备,更何况他从前没想过成婚,现在算是从零开始。
看着徒弟们都睡下,卓仪一个人坐在堂屋昏黄的蜡烛旁写着信,呼雷安静趴在他脚边,桌子旁边有一个木质鸟架,上面挤挤挨挨站着三只时不时“咕咕咕”说着什么的白色信鸽。
卓仪朋友不多,就这样还有些来去无踪联系不上,他现在就要给几个应该能联系上的友人告知自己就要成婚的消息。
展信佳
白兄,我两月后将在陆家村成婚,
卓仪
想了想,卓仪写了这样三封信,在个别信件中说了其它小事,写完后觉得没什么疏漏的地方,便把它们分别塞进信鸽防水脚环中。
“走吧呼雷,去睡。”卓仪让三只信鸽站在他手上,在门口将它们放飞,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中后对着身旁陪伴他的狗狗说。
他吹灭蜡烛,一人一狗在黑暗中仍像是什么都看得见似的往屋里走。
呼雷是真的能看见,但卓仪是个正常人,一片黑的时候他是看不到周围的,但他记忆耳力超群,清楚知道什么地方是什么模样,自然走得从容不迫。
夜深了,周围一片静悄悄,似乎还有鸽子振翅的声音从夜空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