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说话。”村长站起来引了他们进屋,他瞧一眼卓仪,眼神有几分意味声长“我听阿卓昨晚就到了,还以为你要过来寻我,可把我等了许久。”
卓仪态度坦荡,微微一笑“昨晚陆娘子看我没饭吃,好心邀我在她家吃了饭,吃完时间不早,怕打搅村长休息便没过来问候。”
“哦”陆村长又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对进屋的大家说“大家坐、坐”
“阿卓啊,你可得好好讲讲昨天县城田家到底怎么回事。”
卓仪便从昨天田少爷到陆芸花摊子上闹事开始讲起,他不怎么会讲故事,讲述过程中还略过一些关于木牌的事情,但胜在讲得仔细,记性又好,有些昨天的对话竟能分毫不差复述出来。
其实卓仪用不急不缓的语速语调复述起田少爷那些话时听起来是有点滑稽的,但只要带入一下当时情景,也只让人觉得惨绝人寰、灭绝人伦,实在笑不出来。
终于讲完,大家竟都有些怔怔,半晌,陆六叔说“养娃儿倒是养出仇来了。”
陆村长摸了摸茶杯外壁,他是个成功父亲,回想起从前,颇为感慨说道“孩子未长成的时候是有些不同想法哎纵然忙碌,也要记得自己关心关心孩子才好啊”
说着又轻轻摇头“田家家主早些时候便带了田重去都城,想把他带在身边学些生意上的事只是田重自己不愿,叫母亲奶奶同田老爷闹,田老爷无法,这才放任他回乡做了个纨绔,哪知还有如今灾祸”
卓仪想起昨天路过田府时里面的哭喊,摇摇头,他不爱说这些是非,所以只是沉默听着。
陆芸花也没说话,在她看来,不管是无条件溺爱孩子的母亲和奶奶,亦或是完全对家里孩子放任不管的父亲其实都有责任。
她也不会去同情田老夫人和田夫人,在她们的纵容下,多少人遭受了痛苦和磨难
什么因种什么果,如此而已。
说完田家的事,村长特意留了卓仪说话,陆芸花便跟着急着想给家里报喜的秦婶和六叔一同去豆腐坊。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村长端起茶杯慢慢嘬饮一口,卓仪也不急,只坐得八风不动、稳稳当当。
“都城还未结束吧。”陆村长吐出一口气,慢慢悠悠说道。
卓仪“是,还要些时日,已断尾求生了,不好逼迫太过。”
“那还是要小心些,那家人心眼小得很,对付不了县令,免不得为难恶心一下无辜人。”
卓仪知晓他说的是陆芸花和秦婶一家,因为这事情一看,什么都从田重去陆芸花和秦婶摊子上闹事开始
“我知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