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花一愣,脑海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困惑地问“卓猎户”
林婶一笑“你们家正忙的时候从更南些的地方搬来的,年纪和你云三哥差不多大,带着三个孩子,说是媳妇是这边的人,生病去世了。”
陆云是林婶的儿子,家中行三,今年二十八,也没比从前陆芸花大几岁,已经是两个娃的爹了。
陆芸花仔细听着,把卓猎户记住,也不知全名是什么人家几乎送了半个冬天的柴,总要想办法道谢才行。
被两位婶婶送回家,不一会儿两位婶婶就提着满篮子的东西和陆六叔一起过来了,陆六叔和她打过招呼后一言不发地修起房顶,两个婶婶进屋和余氏说话,陆芸花带着两人送来、怎么都拒绝不掉的篮子进了厨房。
一打开篮子,一个里面是一些十多个鸡蛋和一些盐,还没揭开另一个篮子陆芸花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鱼腥味在林婶刚进门就传出来了,揭开一看果然是一条处理好的大鲢鱼。
他们家是做吃食生意的,冬天也会多囤些粮食,所以家里麦粉是不缺的,可见两位婶子确实贴心。
陆芸花看着面前的大鲢鱼,把袖子挽起来,准备把鱼做了给三位长辈带走,人家来帮忙总不能连一顿饭都不给管罢
在调味料格外缺失的时候怎么做鱼最好吃在冬天冷飕飕的时候吃什么最舒适
显而易见,所有的条件综合在一起,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鱼汤。
将去腥的葱姜洗净,再将鱼洗净擦干水,先在锅中下油烧热,把整条鱼下进去再加入葱姜,让鱼两面煎到金黄,倒入凉水开大火煮沸,煮好之后就是雪白的鱼汤,喝一口鲜到舌头掉了。
只有大火才能熬出雪白色的鱼汤,陆芸花看着灶台,把火生得极旺。
不多时,先是在院里帮忙递茅草的秦婶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气,她一脸严肃的耸着鼻子,手上的活计也停下了,六叔刚想问怎么了,也被这强烈香气熏得打了个摆子,他赶紧从房顶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严肃古板,都皱着眉在院子里认真嗅着。
是哪里呢
到底是哪里呢
等林婶抱着咕噜噜的肚子尴尬和余氏一笑,不自觉追着香气踏出房间时,就看见三个棺材脸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厨房,鼻子还在不停煽动着,显然在努力“吃”着香气。
她脚步一顿,直勾勾的眼神从厨房拔出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边,好在没有真的有什么流下来,勉强分出几分精神问“你们三个这是作甚”
小榕洋也不知道,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像只小狗一样猛地吸进去好大一口空气,他刚出来就见六叔和秦婶都这样站在门口,也跟着不敢进去了。
秦婶听她这么问,板着一张脸冲她摆摆手,声音放得极小,生怕打扰了什么“闻到了吗芸花不知道在做什么,肯定是极为难得又复杂的食物,你小声些不要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