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陆芸花做槐花饭,不会吝啬地放上各种盐、糖、蒜、最后还要放些香油,更增添几分浓厚香味。
这里的麦饭呢因为研磨技术不发达,人们也不舍得筛个好几次把麸皮都筛走,面粉里留存着大量麸皮,吃起来不只是坚硬,甚至有点拉嗓子。
现代人追求健康,喜欢吃点粗粮降降血糖血脂,什么麸皮面包、麸皮馒头麸皮比例一多都能让很多人难以下咽,吃个几顿十几顿还能说追求健康、忆苦思甜,真的天天吃任谁都受不了啊
现代加了麸皮等等粗粮的食物比精细粮的食物还贵些,别说回到古代,就往前回个五十年人们都会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而现在的陆芸花她吃的麦粥中面粉麸皮几乎各占一半,还得一日两餐都吃这个,好在她的好胃口没跟过来,不然吃饭都会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
最大的幸运是承和朝盐价很低,保证了麦饭的基础口味,要知道没盐的饭食是超乎想象的难以入口。
陆芸花对保证百姓能以最低价格买到盐的承和朝廷充满好感,又默默庆幸了好一会儿,想“只要没什么大灾大疫就不会有什么大动荡吧。”
在安稳的时代总比在战乱的时代更幸运。
三两嘴把温了的麦粥喝下去,感觉粗粝的麸皮划过喉咙,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几口把它们顺下去,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健康饮食了,这样吃不会得三高还不会胖,多好。”
其实要是现在有盘炸鸡在她面前,她能把掉在地上的面渣渣都吹干净吃掉
陆芸花掏出帕子抹了抹嘴,对看着她眼神有点茫然的陆榕洋说“这几日阿姐病得糊涂了,竟让我们阿洋小小人一个独自忙前忙后,辛苦你了。”
陆榕洋刚觉得阿姐有点怪怪的,比往常豪迈许多,现在又听阿姐如往常一般轻声细语,语气里充满疼惜,一时间眼圈便红了。
他才六岁大,怎么会不怕怕阿姐娘亲如爹爹一般就这样去了,留他一个人,这几日忙来忙去来不及想又强撑着精神才算是撑下来了,这时被陆芸花充满怜爱地一问,心里的惧怕和委屈便全数化作眼泪流出来。
抱着小榕洋哄了好一会儿,见他虽然眼睛肿的像个桃儿,还在抽抽噎噎打着哭嗝,情绪却已经平静许多,便把他侧着抱在腿上,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阿弟,现在阿姐好了,阿姐会让娘亲和你过上好日子的。”
已经六岁、自诩为男子汉的小榕洋在姐姐香香的怀抱里羞红了脸,但他实在不想离开姐姐,便忘了从前说自己是男子汉不需要抱抱的话,把头悄悄埋进姐姐的臂弯“阿姐我只想阿姐和阿娘都好好的,不需要过好日子。”
陆芸花一时间心里酸涩难言,抚着弟弟后背的手顿了顿,心里却下定了决心。
以后这便真真正正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