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彦的眼睛通红,他的精神十分不稳定,好像是需要白夏的原谅、的憎恨、的一切情绪来救赎他。
可是白夏连补偿都不要他的。
也不在意自己之前的筋脉是如何枯竭,对他失去了有的恨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没有血缘的哥哥,往后参与不了他的人生,成婚的时候也许可以给他一张请帖。
他欠他的一切,无法用任何方式偿还。
真可怕。
白夏的双脚突然腾空,他已经被白彦抱了起来。天旋地转般的,他在昏暗的山洞了摸不着方向,只知道最后被按在了床上。
平整的玉石床,垫了柔软的棉和光滑的皮毛,连毯子都是崭新干净的,香香的,是一种名贵的香料,白夏从前房间里经常熏这个香。
仿佛,早就在等着他来。
白夏害怕极了,连忙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哥哥,我好怕,你放我走,我真的不恨你了,我现在很好很好筋脉也好了,这里好黑啊”
白彦俯身,将他纤细的两条手腕子抓住按在头顶,单薄的纤白的身躯笼在他胸膛、在他怀里。
他美丽的长睫轻轻垂下,温柔的安抚白夏,“夏夏不怕,不要怕我”他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白夏的脸,眼睛里全是白夏的影子,“夏夏的筋脉是被别人修复好的不是我本来是我弄坏的,本应该是我来修复”他温柔的笑了起来,“那让我再把夏夏弄坏一次,然后慢慢地、慢慢的修复好,这里好安静,别人找不到的,只有我和夏夏两个人”
白夏害怕得哭了起来。白彦搂着他轻轻的哄着,“夏夏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到时候夏夏好了,可以一刀杀了我。”
白夏大哭,“我不要、我不要你我不要、救命啊,救救我”
白彦轻轻地帮他擦眼泪,低声哄他,他离得很近很近,就像要亲吻白夏或是做什么事一般。
白夏哽咽两声,也不挣扎了,他的眼睛晶莹美丽,昏暗的烛光照耀在他身上,他的眼里是一丝绝望,“杀了我吧,哥哥。”
白彦的心猛然一抽,霎时间钝痛不已,他浑身抖了起来,连忙放开了白夏的双手,“夏夏”
他手忙脚乱的帮白夏擦眼泪,笨拙的哄他,“对不起夏夏,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发疯了,你不要难过,不要怕”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睁大了眼睛。
白夏低头一瞧,只见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剑。
不是真实的剑,是剑意。
白夏认识这剑意,是顾寒的剑意。
他动用契约告诉顾寒自己在这里。
他感觉到顾寒正在赶过来,但是他的剑意先到了。
白夏的身上有他的保护罩,他在一定的距离能精准无比杀死伤害白夏的敌人。
鲜血从白彦的胸口渗透出来,白夏惊得尖叫起来。
白彦用手轻轻捂住了白夏的眼睛,“不要看,一会儿就好了。”
白夏入眼是一片漆黑,白彦的手覆盖在他的眼前,从温热一点点凉。
他在黑暗中说话。
宛如拉起了家常。
“从小,我有一个金锁,我娘说是保佑我平安的护身符。”
“我小时候被光在小小的院子里,每日都在修炼,很少有人与我说话,我多是和金锁说话,我那时在想,这里面一定住着仙人,会一直保佑我”
“我曾爬上了我的院子最高的屋顶远远的看见过你,也在小小的狗洞前往外看,你发现了我,次日给过我带了几块糖后来、后来再见时,你已经很恨我了。”
“原来金锁里放的是你的胎发和八字,保佑我的仙人也是你”
“夏夏对不起,我无法补偿对你的伤害,曾经你保佑我那么久,今后就让我保佑你”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山洞里的蜡烛都熄灭了。
黑乎乎的,白夏几乎没有感觉到是不是白彦的手还捂住他的眼睛。
紧接着猛然亮光闯入了眼睛,白夏朦朦胧胧的看见顾寒拿着夜明珠急忙闯入了洞里一把将他拥入怀中。
周围被照了明亮,再也没有了白彦的影子。
他明明看见了他满身的鲜血,如今看了一眼自己。
干干净净的,一丝红色都没有。
恍然间似乎做了个梦,梦醒了他的爱人匆忙进来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