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比炕舒服多了。
那东西毕竟只是个物件,纵然是暖,也照应不到方方面面,贺凖之前照顾他惯了,知道他许多习性,因此能让白夏很舒服。
身子舒服了,病也会跟着好起来。
大晚上的喂白夏吃了些药,又亲自做了膳食,搂着白夏起来喂他。
白夏稍微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不知是半梦半醒还是如何,也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如此好些时日,白夏终于病情稍微好转。
那日贺凖做了些粥食,端着进了的时候,竟然见白夏醒来了。
正在自己穿衣服。
贺凖将粥食放在一边,连忙过去帮他穿衣服。
白夏别过脸,他要自己穿。
贺凖守在一旁。
贺凖见白夏不说话,可能是想问什么,却不出口。
贺凖特别了解他,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便说“那日我把你从梁王府带回来了。”
白夏把手穿进袖袍里,头也不抬,“梁王呢”
贺凖看着白夏的眼睛,故意撒谎,“被我杀了。”
他想知道白夏是什么反应。
想知道梁王在白夏心中的分量。
白夏惊讶,“死了”
这是白夏头一回经历打打杀杀。
离他这么近。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是看不见的暗潮汹涌,而这,可是实打实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有些被吓到了。
贺凖说得那么轻巧,好像杀个人没什么似的,只是除去一个障碍般。
白夏醒来的时候稍微知道了些如今的形势。
巧儿说,贺凖把扬州占了。
除了扬州,从前给梁王打下的一些地方全部在他手中,他要称王都是可以。
现在当着他的面说他把梁王杀了。
这是要威胁他吗
当年他说得可过分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不是要把受的侮辱一一报复回来
贺凖说“他让你生病了。”
白夏用余光看了一眼贺凖,然后马上收回眼神。
他摸不透贺凖是什么意思,如今的贺凖气场很强,不说话的到时候像个杀神,身上的煞气很重,白夏做生意的时候最怕碰见这种人。
摸不透。
心思和常人是不一样的。
白夏听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贺凖连忙端上粥膳过来喂他。
将枕头放在床头,好好的垫着,拿着碗坐在床沿上。
白夏本来想说自己吃的,但是如今还没摸准贺凖现在是什么脾性,便是顺着他的意愿。
那粥煮的刚好,热乎的,不烫,入口即化,一口下了肚,身子都是暖洋洋的。
贺凖知道白夏是要吃多大口的,喂也喂得极好。
吃了些东西,总算舒服了你很多,脸色也好了些。
又过了些天,病症渐渐快没有了,下午的时候还穿着鞋,在外面走动了一会儿。
在梁王府的时候其实也能走动的,但是梁王一直让他躺着,怕他身子因为没有走动会坏,三天两头帮他揉弄筋脉。
还将他抱来抱去。
跟占便宜似的。
贺凖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生将他伺候,连晚上也搂着他睡。
当年说是暖床,现在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