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顿时语塞,隔了半天才出声反问
“那您在塔尼斯的时候,一味追逐女人,可曾有半点关心过边境的情势”
艾丽希在旁竟然已经听烦了。
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就算是灵体,她也想要翻个白眼。
或者出声提个醒都是成年人了,请不要相互扯头花了好不好
正在她内心吐槽不断的时候,忽听提洛斯说“大将军,王已经将关于这副棋的一切都告诉了你,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来吧,”
提洛斯忽然提高了声音,
“索兰,你不是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着一场,光明正大的较量吗你不是希望摒却你和法老之间所有的地位差异,一切以力量或者智慧为手段吗”
“来吧,现在就是你的机会”
此刻是提洛斯主动邀战。
就连艾丽希这个局外人,也已意识到法老终于开始转守为攻了。
索兰将牙咬得格格作响,可是也意识到除了将这棋局继续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弱点是那些棋子他与他的“棋子”牵绊太深,为了“棋子”的安全,该出击时总是畏首畏尾,不敢冒险。
而法老并无这种特殊情感,该出手时会果断出手,勇于弃子,因此盘面上远比索兰好看。
索兰深吸一口气,将身体转过一个方向,尽量避免面对棋室的天窗,将全部主意都放在棋盘上。再加上连续掷出两三个好点,索兰手边的棋子立即向前挺近
但他无力阻止外界的声音从空旷的金字塔外传入。
每次与法老的棋子相碰,就算是索兰该占上风,他也无法全然不受外界影响,遥远的地面上传来的喊杀声与哭声,令他时时刻刻皱紧了眉头,手中握拳,口中喃喃地说“这样不行,这样不行”
仿佛他座下的那张椅子曾在火上烤过似的,索兰根本坐不住。
他会猛地丢下棋盘,大步流星地走出棋室,走上天窗外的平台,纵观“真实”棋局上的局面,良久之后才面带暗沉,咬紧牙关走回桌面,再次观看眼前的棋盘。
而提洛斯却始终端坐着,棋室外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毫无影响,仿佛只是在下一局棋。
艾丽希也觉得这样不行。
这样下去,索兰会输,输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索兰私自调动边境军,押上的不止是他的全部筹码,也是下埃及的全部筹码。损失这样一批富有经验的边境军以后,要再培养出这样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没有五六年不能成功。
然而提洛斯认为维持法老的权威才是维持埃及稳定的基础,为此他不惜让整个一支边境军全军覆没。至于边境上可能的威胁,大可等这一危机解除之后再去考虑。
但这两位斗法,却要拉上这么多无辜的人陪葬,这令艾丽希相当愤怒。
如果有一天她真能抢下埃及的王座,她可不想接手一个,内里支离破碎,对外全无抵御能力的国度。
想到这里,艾丽希不再关心提洛斯与索兰谁输谁赢,她悄无声息地登出“荷鲁斯之眼”,回到孟菲斯的王宫。
南娜就在艾丽希身边,但见到王妃“醒来”之后只是睁大了眼望着寝殿的天花板,不说话。南娜也就不敢多问,生怕打断了艾丽希的思路。
“备轿”
艾丽希忽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