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为何不要”
“在跟我装糊涂吗”楚熹摆手让飞燕退避,而后凑近他,压低声音道“陛下以为,仇阳为什么不近女色呢”
周文帝笑笑“我还当这些事只是谣传,未曾想少城主胆子这般大,就不怕在军中惹出事端吗”
“仇阳老实得很,何况我那夫君,是最识大体的。”
如此明目张胆的将情夫养在自己的夫君身边,对楚熹而言似乎很值得骄傲,她说这话时简直有些眉飞色舞了。
正是吉春所说那般,偶尔会稍显轻狂。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脚踩着富可敌国的金山,手握着可以动摇天下的权势,轻狂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周文帝笑着问“少城主可还要看花魁跳舞”
“哎,让老四这么一搅和,都没兴致了,改天吧。”
“后日皇城夜宴,叫她进宫献舞怎样”
“这主意好呀对了,后日宫宴,是不是会有很多人”
“一众皇亲国戚和满朝文武官员皆会前来赴宴。”
“太好了我就喜欢热闹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
“节目”
楚熹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待后日宫宴,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回林苑的路上,楚茂和禁不住长吁短叹“这下可麻烦了,姐姐是不会放过我的。”
廖三宽慰他“不妨事不妨事,回头薛帅会替你解释的。”说完,他扭头对仇阳道“咱们走后,朝廷准要派人去审那些妓子,怎么样,你觉得飞燕可还牢靠”
薛进在帝都布下暗棋无数,这些暗棋常年身处敌营,难保不会生出异心,一旦出现叛徒,将重蹈东丘城的覆辙,当年若非李玉身边亲信叛变,潜伏在东丘城的西北细作也不至于被连根拔起,是以廖三不得不担忧。
仇阳握着缰绳,淡淡道“她是西北人,父亲死在月山关。”
“欸。”楚茂和猛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嘛那个飞燕看上去特别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原先是安阳府的厨娘对就是我姐院里的厨娘”
廖三“啧”了一声“你记性还怪好的。”
“不是我记性好,那时姐姐要去合临迎亲,就怕西北人半途劫道,玩了一招暗度陈仓,可行踪还是暴露了,老爹怀疑府里有内鬼,上上下下好一通清查,果然,凭空消失了两个下人,其中一个就是姐姐院里的厨娘,叫叫玉秀”
“嗯蟠龙寨那回,不是陆广宁在背后捣鬼吗”
“那另一个就是沂都的细作”楚茂和满脸的恍然大悟“迎亲的队伍出发不久,便有一伙黑衣人跳出来搅局,这波肯定就是我姐夫动的手。”
“没错,那伙黑衣人是石头河的西北死士,就当初截杀东丘梁家那批。”
“你怎么知道”
“你说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
廖三怒瞪楚茂和“少刨根问底。”
仇阳哂笑“与其说是当初截杀梁家那批,倒不如说,是把廖将军从蟠龙寨里救出来那批。”
“什么叫把我救出来你和少城主怎么逃出来的心里没数吗”虽说廖三早就把这根刺了,但仇阳嘲讽他,还是让他很不满意“若非薛帅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少城主,若非我廖三领着弟兄们大杀四方,你以为单凭那两万畏手畏脚的合临兵马,能行”
“没有我和少城主,你早就饿死在牢房中。”
“你你你”
廖三和仇阳素来不大对付,时不时就要这般争执一番,楚茂和见怪不怪,只低喃道“厨娘才是西北细作,两个细作怪不得”
那次楚光显大肆搜查安阳府,凭空消失了两个下人,一个是楚熹院里的厨娘,一个是外院的内卫,而楚熹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无论怎么看都是她身边人更易察觉,为何薛进只命西北死士半路搅局呢
唯一的可能,这两个细作都出自西北,是薛进故意透漏消息给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