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忍耐。
一遍又一遍。
可当楚熹对陆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时,他的理智顷刻被山雨吞噬。
不顾在座将领和他该郑重接待的贵客,愤然起身离席。
“完啦完啦。”楚熹已经料想到薛进要作妖,丝毫不觉意外,从容地帮他打圆场“你们都把我家夫君给喝吐了,这酒真是够烈的,我瞧瞧,喝到桌子底下几个了”
薛进走得急,没人细端详他离开时的神情,将领们当真以为他跑到外面去吐了,叫楚熹这么一逗趣,顿时放声哄笑。
只有一个年长的将领道“少城主还是快去看看薛帅吧。”
“欸”楚熹如同小辈似的乖巧答应,临走还不忘交代崔无“要适量呀,别明日躺床上爬不起来。”
待转身离席,面上笑意全无。
薛添丁狗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简直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楚熹窝着火气询问侍者“薛帅呢。”
侍者恭敬答道“回少城主的话,薛帅往楼上去了。”
楚熹抿唇,拎起裙摆快步往楼上走,到第五层,才瞧见坐在窗边向外看的薛进。
“你干嘛,想寻死啊。”
“”
楚熹看他那不吭声的样就来气“问你话呢,又作哪门子妖”
薛进猛地站起身“你,你才作妖”
忍习惯了,冷不丁想发脾气,倒显得有些生疏。
楚熹是真不想和他吵架“有事你就说事,何必这么冷着脸,叫底下的人看到了又该多心。”
“怎么,怕旧情人心里不是滋味。”
“薛进你明知道我和陆游屁事没有喝点酒找茬是不是”
“你敢说你和陆深”薛进偏过头,语气忽然放缓“算了,算了。”
陆深
楚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非要说她和陆深有什么逾矩地方,也就是那日她把陆深从江里捞出来,给陆深做了一个人工呼吸。
可这事连陆深自己都不知道,薛进打哪知道的
“别算了啊,你说,我和陆深怎么了,薛进我告诉你,你要不说出一个真凭实据,这事咱俩准没完”
楚熹实在太理直气壮。
薛进看着她挺胸抬头无所畏惧的模样,甚至产生一种担忧,怀疑自己那日是不是听错了。
满腔怒火里,忽然挤进一丝清清凉凉的希冀。
“我在金淮客栈,无意间听到那夫妻俩说,你和陆深一被窝睡觉。”
“扯淡有本事现在就去当面对质我几时和陆深一被窝睡觉了”
“没有吗”
“有个屁顶多是那时我高烧不退,陆深在旁边照顾了我一夜他有病啊钻被窝里照顾我我有病啊让他钻被窝里照顾我就你有病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我都说多少次了没有这回事”
楚熹气得面色涨红,眼睛都湿润了。
“那你为什么和他俩眉来眼去的。”
“我跟你妈眉来眼去的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龌龊无耻下流你纯是有病”
楚熹和薛进吵架是常有的事,却极少骂的这样难听。
但薛进觉得很舒服。
巴不得楚熹再多骂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冲不动了,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