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犹豫一瞬,扭身向老爹伸出手。
老爹得意的把楚楚接过来。本该如释重负的李善反而有些别扭了。
楚楚又对李善道“舅爷不和楚楚一起吗。”
老爹眉开眼笑道“舅爷是骑马来的。”
楚楚晃晃脑袋,脸蛋上的肉都跟着直颤悠“不,要舅爷一起坐车车。”
李善自是没法子和楚楚一个小孩较劲。
楚熹随薛进钻进另一架马车,终于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可太有意思了,薛添丁,瞧见你舅舅那脸色没,真是吃了好大一个瘪。”
薛进微微翘起嘴角,忽然觉得李善特地赶来刁难他,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楚熹自己笑了好半天,冷不丁瞥见浑身冒粉红泡泡的薛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楚楚还是比较像你。”
“废话,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能不像我吗。”
楚熹说完,想起自己曾经在安阳城楼上也让李善吃过瘪,又咧着嘴笑起来。
车轮滚滚,很快回到那阔别已久的安阳城。
楚熹不由撩开帘子向外张望。如今的安阳城,热闹,繁华,堪比当年的锦绣之都,不,当年的锦绣之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安阳城的百姓,各个丰衣足食,腰包鼓鼓,街上陈旧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贯彻老爹“财不外漏”的理念。
这都要归功于冉冉升起的工人阶级。
老爹敛财的手段是高明,可他那一套略显资本主义,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楚熹不能让自己的大本营存在祸患,因此明里暗里的推动了“工场”建设。
沂江仍然不能流通货物,可江南四州再也不至于陷入当初的困顿。
就说安阳城吧,战乱最激烈的那一阵子,连闫楼的都险些停摆歇业,完全是靠着旧时的底子勉强硬撑,现今绸缎庄、茶叶铺,医馆、酒肆、粮油米店皆恢复往昔常态,百姓们不管缺什么,上街便能买着。
楚熹心里是真舒坦,这种满足感绝非富可敌国与滔天权势可媲美。
“薛添丁。”
“嗯”
“你要渡江打沂州,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和我说。”
楚熹原先是打定主意要明哲保身的,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愿真正站在薛进的阵营里,去得罪北方势力,想着,倘若有朝一日薛军战败,她也好另寻盟友。
但时至今日,她把牌面铺的太大了,丘州、合州、常州、亳州,哪一处都有她倾力打造的安乐窝,一旦薛军兵败,那些如饥似渴的北方势力便会虎扑而来,几口瓜分这块大蛋糕。
楚熹已然不能轻易抽身。
唯有助着薛进,一统辉瑜十二州。
薛进靠在软垫上,轻轻地笑了一声“我需要的可多。”
“你放心”楚熹底气十足“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不吝啬”
“我想吃闫楼的糕点。”
他们成婚那会,薛进就提起过此事,碍于闫楼揭不开锅,楚熹没理会他。
今时今日,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楚熹随手拍拍他那张俊脸“莫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