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文沉默,他当然明白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才会格外严苛,只是
瀚武替兄长开口“那他待母亲呢。”
以如今的时代,以慎良和慎夫人的年纪,谈不上爱情了,没有爱,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怜惜与关怀。
但慎良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凭楚熹对他的了解,他算是少见的,仍有一份责任心的男人,若为了维系这个家,叫他改改身上的毛病,他一准愿意改。
楚熹柔声细语的将兄弟俩劝回去,扭头对薛进笑“这事怎么办要我帮你摆平吗”
薛进扶额,很是头疼“都是你那妇救会惹出来的麻烦,你摆平是应该的。”
楚熹一屁股坐到他身旁,重重的敲了两下供桌“薛添丁,你可真会倒打一耙,我告诉你,别小瞧这些夫人,看看瀚文瀚武兄弟俩,多有出息,将来前程不可限量,这是慎良教养出来的还不得归功慎夫人,你想手底下人才济济,不要总指望着培养那帮大字不识一个的莽汉,你能用廖三行兵打仗,能用廖三笼络民心吗”
薛进猛地抬眸,从楚熹的话中听出一丝深意。
“薛添丁,横竖都走到这一步了,不妨眼光放长远,想想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甚至百年之后,一时权势算得了什么,咱有点追求,奔一奔功在千秋。”
“妇救会便是功在千秋吗”
“妇救会可不单单是解决这些鸡零狗碎,家长里短。”楚熹早憋着一股劲要和薛进谈一谈,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干脆开宗明义“你不是一直犯愁军中兵士衣裳破烂,草鞋露趾,你身为妇救会的名誉会长,帮着妇人主持公道,妇人们怎会不记你的情,做几身衣裳做几双鞋,手到擒来啊。”
“再者,军中有多少未婚配的兵士,咱好名声打出去了,还愁未出阁的姑娘不动心”
未出阁的姑娘会不会动心,眼下还说不准,但薛进有点动心了。
楚熹继续给他洗脑“这世上女子可不比男子少,咱们这妇救会一旦做强做大,做到各州各城各乡里,民心就收了一大半,绝对比强权镇压来得立竿见影,最重要的是,儿女多是向着母亲啊,母亲终日夸薛军好,西北王好,薛会长好,潜移默化之下,儿女也会觉得你薛进是好的,用不上三年五载,你的名头就正了,不再是反贼,而是江南一带当家做主的这个”
楚熹说到最后,语气坚定的立起大拇指。
“你几时盘算的这些”
“就,不久前。”
薛进哼笑一声,心中暗想,楚熹得亏是生在安阳,她若生在帝都,单凭着这张嘴都能翻天覆地谋朝篡位。
名誉会长算什么啊,是皇帝金銮殿里的玉玺。
他累死累活把妇救会做大做强,做到各州各城各乡里,妇人只会记楚会长的情,念楚会长的好,这世间女子不比男子少,薛军兵士都是要娶妻的,拿捏了妇人,还愁拿捏不了妇人的丈夫。
薛进心如明镜,倘若将来他有个万一,死在辉瑜十二州的争斗中,楚熹轻而易举便能取而代之。
“怎么样呀,我叨叨叨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你倒是表个态啊。”
“随你,你不是会长吗,你还是个女的。”
楚熹讪讪一笑,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八成是被薛进看透了“你要想当会长,我让给你就是了。”
“楚熹,今年十九对吧”
“对,对啊,咋的”
“过于老奸巨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