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廖三稍显羞涩“好几日没过去吗,我怕婉娘会担心。”
“行啊,铁汉柔情啊,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带着这伤去见婉娘,结果无非两种。”
“哪两种”
“要么,婉娘心疼你,松口答应和你好,要么,婉娘不愿老这般为你担惊受怕,再不留情面的把你拒之门外。”
廖三的小心脏就像做过山车似的,随着楚熹一上一下,忙问“那我是去还是不去”
楚熹小军师似的给他出谋划策“去是一定要去的,亳州军围攻大营这么些时日,安阳城里准能听到些风声,以婉娘待你的态度,心里肯定惦记着你,亳州军退兵了,你要不去报个平安,那就彻底没戏了。”
廖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要不,我就装作没受伤,婉娘一看我好端端的,说不定就放心了,愿意跟我好了。”
“这主意,称不上好,但挺保险的,问题是你能装的住吗可别逞强,伤口撕裂了会要你命的。”
“有少城主每日耳提面命,我也不敢逞强啊,这只手尽量不动就是了。”
楚熹打量着他,感觉他还算活泼“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多时,马车到了婉娘家附近,楚熹递给廖三一把油纸伞“我楚霸王说到做到,你廖三爷一句话,我立马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哎”
廖三应了一声,斗志昂扬的下了马车。
这会刚辰时,婉娘正给两个孩子做早饭,廖三走到门外,能清楚的听见里面传来月月的娇呼声“娘月饿”
婉娘轻轻地说“月月再等会,就快好了。”
廖三一个没有故乡的人,不知怎么,竟冒出一股子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犹豫半晌,抬起手,敲了敲门板。
“谁呀”小妇人扬声问道。
“是我,廖三。”
“姗姗”
急促的脚步踏着水花,瞬息之间便跑到了跟前,开门的是阿准,小少年睁着一双像极了婉娘的眼睛,仰头看廖三。
婉娘比阿准迟一步,站在阿准身后,也那么看着廖三。
母子俩把廖三的心看得又酸又胀。
原来有人挂念着,是这种滋味。
“婉娘”廖三有些哽咽了,略停一瞬才笑着说“做什么好吃的呢,我这几日吃糠咽菜,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
婉娘将廖三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而后小声道“听闻亳州十五万兵马围攻大营,将军可还好”
“区区亳州军,根本不算个事,我好着呢。”说完这句话,廖三就像得了出入令牌,捏了一把阿准的脸,快步走进院子里,月月正站在屋檐下,伸着手朝他要抱抱。
廖三当即丢掉油纸伞,单手将月月抱起来,仍是老一套话“月想不想我”
月月自然说“想”
廖三不由照着月月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真乖。”
月月困惑的看着廖三,她稚嫩的小嘴巴说不出心底的疑惑。
她都说想了,姗姗为什么不把她高高举起来
婉娘快步走到廖三身旁,从他怀里接过月月“坐下歇会吧,我去给将军倒杯水。”
廖三很享受婉娘给他做饭倒水的这些琐事,便一屁股坐到矮矮的小凳子上,伸手招来阿准,粗声粗气的问“在祝大人身边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
婉娘回头看了眼那一大一小,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