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摔杯,还是无意失手,难道楚熹看不出来
楚熹能看出来,她这样说,只是为了更占理。
薛进盯着满地瓷片,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谁得寸进尺薛进你摸摸良心,你空口无凭,说我和仇阳有这事有那事,让我有身孕之前不见仇阳,行,就当我从前行事不端正,给你留下话柄了,我答应你不见仇阳。”
“你是答应了,你做到了吗你带仇阳在常州四处闲逛的时候想没想过答应我的事”
“闲逛你觉得我那一个月是在闲逛要不是仇阳我小命都丢了”
薛进皱眉“几时的事”
楚熹瞪他“过去的事”紧接着道“我巡察常州,是非带仇阳不可,在安阳城我见过仇阳吗你摸着良心说,我见过吗”
薛进“”
楚熹冷笑“怎么,你这会又不让我见祝宜年了我干脆哪也不去,什么事也不做,就圈在这院里给你生儿子吧,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薛进“”
岂止落于下风,薛进这回可谓一败涂地。
楚熹是心虚,所以才吵得这么凶,把话说得这么重,见薛进哑口无言,便打算见好就收,稍稍舒了一口气道“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敢捕风捉影,血口喷人,我肯定跟你没完。”
薛进真的好气啊,气的想哭,想在地上打两个滚。
廖三那榆木脑袋都能看出楚熹和祝宜年有红杏出墙的嫌疑这两人指不定怎么暗送秋波她分明和祝宜年有一腿她就是久经沙场驾轻就熟确保旁人捉不住她的小辫子,才敢这么跳脚
薛进强忍着满腹怨与气,淡淡道“嗯,睡觉吧。”
“你想这么就睡觉”
“要不然呢”
“道歉”
“你别太过份。”
“让你道歉就算过份了你污蔑我和祝宜年时想什么了没觉得自己太过份”
楚熹认为自己有必要给薛进一个深刻的教训,否则薛进隔三差五闹一场,保不齐哪天就给她闹翻车了。
楚熹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颠倒黑白,已然让薛进无比憋屈,现下竟还要让他道歉认错。
是可忍,孰可忍,薛进不可忍。
“哑巴了”
“我就不道歉,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好啊,你耍无赖。”楚熹扭头回里间,把薛进的戎装和披风一股脑抱出来,统统丢到他身上“回你薛军大营去肯道歉了再回来”
薛进怒目圆睁“你撵我凭什么”
楚熹寸步不让“凭这是我家,你能把我是怎么着吧。”
“我可是带着十万石粮草来你楚家的”
“别拿你那点嫁妆说事你们薛军能守住东丘城难道不是靠我的火药吗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
薛进感觉自己嘴里有血腥味。
他想,他一定是被楚熹气得吐血了,楚熹一定是想气死他,他一死,楚熹就能和祝宜年仇阳三宿三飞。
薛进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三人在他灵堂里恩恩爱爱的场景。
他不能死,他绝不会让楚熹得逞。
薛进紧抿着唇,重新穿上戎装,转身走了出去。
楚熹哪里想得到薛进是怕被她气死才走的,只觉得薛进走得太轻易,这么晚了被她撵回薛军大营,叫将士们瞧见岂不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