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到城门了,楚熹梳了两下头发,把木梳揣进怀里,端正的戴好幂篱。
老爹得到楚熹回来的消息,一清早就来城门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缓缓而来的车马,笑的简直合不拢嘴,楚熹这一个月的成绩,老爹在祝宜年口中尽数悉知,心中颇感骄傲,打定主意要办一场接风宴,好同女儿彻夜长谈,听听她在外面的所见所闻。
等马车到了跟前,老爹忙迎上去,满怀激动的唤道“三儿”
楚熹离开安阳一个月,心里也十分想念老爹,回握住他的手“老爹”
“”
“”
父女俩隔着黑色轻纱对视了一眼,老爹开口道“怎么了”
楚熹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我怕晒黑。”
老爹仰起头,看了眼蔽日乌云,神情顿时凝重“三儿,恁跟老爹说实话,是不是受伤了,破破破破相了”
“这个没有,回府再说吧。”
“别恁先说好到底怎么了恁那个婆母,还在府里等着恁呢。”
“薛进他娘来啦几时来的”
“就前几日,恁在路上,也没法子给恁个信。”
救命啊
现在去做一顶假发还来得及吗
楚熹这阵子着实太忙,早把李琼要来安阳的事给抛到了脑后,她真不想顶着这发型去给李琼敬茶。
叛逆,想想都觉得叛逆。
“薛薛进呢来瞧过他娘没”
“瞧过了,不过军中事务繁重,只待半日就赶回了大营。”老爹拿手指撩了一下那层黑纱,瞥见楚熹白生生的一张脸,心里踏实不少“回府吧,路上再细说。”
楚熹跟随老爹上了马车,忍不住问“他娘人怎么样”
“哎可是不大好相处,就薛进回来那日我见过一面,啧啧,薛进离开西北多少年来着”
“七年。”
“七年未见,母子重逢,搁谁身上谁不得抱头痛哭,好家伙,她娘脸冷的跟千年寒冰似的。”
楚熹瞪了瞪眼睛“真这样”
老爹很用力道“这还有谎一点不假我和他们娘俩坐一块吃的饭,那给我难受的,我从头到尾赔个笑脸,他娘从头到尾没个笑脸,就没见过这种寡妇,不瞒恁说,我都有点可怜薛进了,亏他还一心惦记着他娘。”
“也许也许就是当着你的面,太拘束呢母子俩私下相处,可能不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