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弟道“三哥别气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薛帅入赘到安阳,那楚熹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都谢谢她了,还报仇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报仇法”
“既然他们非要把入赘说成出嫁,我们何不顺水推舟,照着女子出嫁的规矩办,等迎亲的队伍来了,我们就堵着门不让进,好好折腾楚熹一番”
廖三闻言,当即面露喜色“这法子可以啊你小子真有几分脑筋,行叫弟兄们都过来商量商量非给她设下七七四十九难不可”
楚熹并不知道白岗庄有七七四十九难在等着她,也没空打听白岗庄的动向,她实在太忙了。
安阳府里连着办两场婚事,按理后面这场要更轻松一些,可谁让一方是堂堂少城主,一方是堂堂西北王,用府里老管家的话说便是“金公主招赘玉驸马,金镶玉的銮驾,金镶玉的床榻”。
小到喜宴上的杯盏碗盘,大到迎亲时的车马随从,哪一样都不敢怠慢,有不能做主定夺的,自然要去问少城主的意思。
一直到大婚当日,楚熹都没能落得一刻清闲。
她这边正在换喜服呢,就有管事嬷嬷来问“少城主,驱邪祟的爆竹是迎亲的路上放,还是迎亲回来再放”
“回来再放,本来就没多少爆竹,给百姓们看个热闹就完了。”
“哎”
老嬷嬷走后,又来个小丫鬟“城主让奴婢来问问,拜高堂的时候他真的不用回避一下吗”
楚熹扯着喜服上的红绸,快步走出卧房,对那小丫鬟道“你去告诉城主,让他安心坐着就行,不用想那么多。”
小丫鬟领命离去,楚熹忙唤冬儿“来帮帮忙,我系不上了。”
冬儿三两下叠好喜被,走到楚熹跟前,忍不住笑“小姐系反啦,这个花应该在前面的。”
“我说我怎么系不上呢。”
“小姐别慌,大姑娘上花轿,早晚得有这么一回。”
“这话你得去跟薛进说,又不是我坐花轿。”
冬儿微怔“小姐真要让薛,嗯让姑爷,做花轿啊。”
楚熹本来还在跟自己的喜服较劲,听到这一声姑爷,不由扭过头来“我听你喊薛添丁姑爷,咋这么别扭呢。”
冬儿老实说“奴婢也别扭,可就得这么叫,小姐以后也不能管姑爷叫什么薛添丁了。”
“那我叫他夫,夫君”
夫君二字一出口,楚熹和冬儿同时打了个哆嗦,异口同声道“太肉麻了。”
冬儿不禁担忧“小姐要是这都叫不出口,那洞房花烛”
楚熹“这我可以。”
冬儿“”
穿好喜服,又要进行各种仪式。
幸而有个老大在前做参考,到楚熹这里就得心应手了,早早完毕,出门迎亲。
其实出门迎亲的时候,还有一道安阳旧俗,要找一帮六七岁的小孩,追在新郎官后面起哄,喊几声“接新娘子去喽”,告知送子神婆,寓意多子多福。
安阳少城主大喜之日,满城的小孩都来看热闹,根本不用刻意去找。
可喊什么呢
那薛进毕竟是个男子,喊新娘子未免太羞辱人了,若一点动静没有,则稍显冷清。
会看眼色的百姓便低头撺掇自家小孩“快,快喊去接新姑爷。”
六七岁的小孩,多少懂事了,不像父母那般事事以能过太平日子为先,轻易接受攻打安阳城的敌军主帅入赘,仍以为敌军主帅是仇人,绷着脸不吭声。
“啧,你这孩子,不听话是不是看老子回家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