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摇摇头,缓了一会才道“听说,老爹升你做统领了,恭喜呀,仇统领。”
仇阳笑笑“多谢少城主。”
楚熹抬手拍拍他的肩“还是委屈你的,以你的本事,若投身薛军,肯定能做个大将军。”
仇阳往后避了一下,没说话。
察觉不对劲,楚熹皱着眉问“你受伤了”
“没。”
“骗人”
她眯着眼睛,脸颊酡红,气鼓鼓的嘟着嘴,好像真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
仇阳垂眸,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轻伤而已。”
“轻伤也是伤,受伤了你还喝酒”楚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衣服脱了,我看看。”
“啊”
“啊什么啊,快点”
仇阳是属于那种脸越喝越白的人,众多城卫接连灌他,愣是没让他生出丝毫醉意,可楚熹这一句话,却叫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倒是应了那“酒不醉人人自醉”。
“嗯”
仇阳坐在椅子上,抿着唇解开外袍,露出内里中衣。
楚熹嫌他动作太慢,伸手扯了一下他腰间的衣绳,衣襟散开,引入眼帘的是一道道陈年伤疤。
“你,受过这么多伤啊。”
“都是以前”
仇阳仰起头,身体骤然紧绷。
楚熹微微弯腰,盯紧其中一道疤“这个,是烫的吗”
温热的酒气扑在胸口,散落的发丝划过腰腹,冰凉的指尖压着旧疤,仿佛一千根柔软的羽毛在心尖搔痒,仇阳不自觉攥紧外袍,很勉强应道“嗯小时候,小时候烫的。”
生怕楚熹再胡乱触碰他,仇阳拉开中衣,给这失去分寸的醉鬼看伤口。
楚熹缓慢地眨眼,不大高兴道“哪里是,哪里是轻伤啊,你上药了吗”
“上了。”
“又骗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凑过去嗅了嗅“都没有药味,当我傻呀。”
“”
“就是指甲大小的伤,也要严肃对待,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我待会就去上药。”
楚熹这才满意,视线下移,“嘿嘿”一笑说“你身材还蛮好的,标准巧克力欸,我能摸摸吗”
仇阳不清楚“标准巧克力”是什么,但楚熹的眼神停在那,又说要摸摸,已经足够他呼吸困难了“你你喝醉了。”
楚熹竖起一根食指,放在鼻尖前,可怜兮兮的恳求“就摸一下,好不好。”
不等仇阳开口,楚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淡而暗藏愠怒的声音“少城主。”
“嗯”楚熹转过头,眼前模模糊糊的,似有一个人站在门口,很努力的定睛,清瘦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是身着一袭白色锦袍的祝宜年。
看到他,楚熹不由弯了弯眼睛“先生你怎么来啦。”
祝宜年的目光掠过楚熹,落在衣襟大敞的仇阳身上,眉头紧蹙“还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