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她每唤一声,他便多用一分力,还总哄她说好了。
结果折腾到了天快亮。
裴知衍将人抱在了书房玉屏后头的软榻上,季央卷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缩在软榻的里侧,背对着裴知衍,抽着鼻尖呜咽。
每一声都抽嗒在裴知衍心坎上,他摸了摸鼻子,保证道“我下回一定克制。”
季央跟本不信他的,旁的事他总能说到做到,唯独在这档子事上,他乐此不疲,从来都是变着法的哄着欺负她。
也是知道裴知衍会纵着自己,季央硬是两天都没给他好脸瞧,一个人修剪花草,绣花,裴知衍与她说话她也会应,半点挑不出错处,但就是冷淡。
夜色浓沉,裴知衍从净室出来时,季央已经睡下了。
他眼尖的看到小姑娘往里缩了缩,是跟他装睡着呢。
裴知衍笑笑上了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滑过她的背脊,季央痒的有些挨不住,咬着指节继续装睡,她怕自己若是这时候“醒来”,又是一夜不用睡了。
裴知衍的圈绕过她的腰,绕到前面,直到衣带松开的那一刻季央彻底坚持不住了。
她拢紧自己坐起身,抿着唇,小声道“我都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还要如此。”眼里的难以置信的委屈,她甚至想脱口而出,让他去找别人。
裴知衍原本只是见她装睡,所以想闹醒她,没想差点把人给惹哭了,“我不是要做。”
那人将人欺负狠了,是该要养养。
季央不信任的表情,让裴知衍百口莫辩,只好伸手道“我抱着你睡,免得你夜里又手脚凉。”
季央没有动,裴知衍便施了力道,拉扯间随着一声裂帛,两人皆愣住了。
胸口传来一阵阵凉意,季央紧抿着唇,一颗颗的往下掉掉眼泪,“骗子,骗子。”
含糊不清的哭诉声,让裴知衍一时没能听清她说得什么。
“别哭啊。”裴知衍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我当真不是存心的。”
他如何能想到这小衣的料子那么脆弱,一扯就碎了。
裴知衍给她系上中衣的带子,哄都来不及。
“这是我新缝的小衣。”上头的绣花她很喜欢,季央越想越委屈,眼泪也掉的更凶。
偏也不哭出声音来,湿乎乎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细细的呜咽声让裴知衍可谓是结结实实的心疼了。
裴知衍把人抱入怀中,一点点给她擦眼泪,“不哭了,我赔你一条就是了。”
他说完望着破碎的布料犯起了难。
翌日。
高义握着剑从外院进来,大步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裴知衍皱眉看着摆在书案上的那几片破碎布料,指腹无意识的刮着捏在手里的针尖,半晌也没有寻到下针的地方。
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裴世子,破天荒头一遭觉得无从下手。
高义在外叩了门进来,“世子爷,属下有事禀报。”
裴知衍眉心一跳,一把抓起桌上的布料放到了抽屉里,沉着眸色道“何事”
高义正容道“您之前让属下探查的事有眉目了。”
裴知衍示意他继续说,待高义说罢,他沉思许久,才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
高义拱手领命,“是。”
退下前,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属下见您一直拿根针,是要做什么”
裴知衍随着他的视线垂下目光,若无其事的转动着捻在指腹间的绣花针,面不改色道“练暗器。”
高义听着来了劲,“那您练成之后也教教属下呗。”
裴知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