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指尖捻着耳铛道“我等夫君用晚膳。”
裴知衍想说他或许回来的晚,让她不必等,可看着她眼中明晃晃的期盼,还是应承下来。
简单的一个承诺就让季央笑得见牙不见眼。
裴知衍忽然有些不舍得走了,可他出府是有要事耽误不得,便又叮嘱两句才起身离开。
季央一直看着裴知衍走出屋子,才转过身继续给自己戴上耳铛。
她看向镜中给自己的梳发的莹枝道“你说”她垂下眸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算了,没什么。”
用过午膳,裴凝便来了侯府,她如今已经快到临盆,长兴伯夫人本是不许她出府走动的,因为来得是定北侯府才算是答应了,这还派了十来个下人护卫跟着。
裴凝一边与季央散步,一边忍不住抱怨“你说哪有出门跟着这么一群人的。”
季央在这事上可不偏袒她,“要我说你就该听长兴伯夫人的,好好在府上待产才是。”
裴凝唉声叹气,故意与她说笑,“怎么才嫁给我兄长两日就如此有嫂嫂的气势了,你说你原本多可人啊。”
季央脸颊熏红,斜了她一眼,“我是关心你呀,就算不是你嫂嫂那也是一样的。”
裴凝见她脸红,乐不可支起来,“我兄长他待你可好。”
季央答不上来,若按现在来说应该是好的,救她,护她,娶她。
季央笑笑道“他待我自然是很好。”
裴凝注意到她话里的迟疑,她看得出季央是很喜欢兄长的,而按兄长的脾气,若他不愿意,也没人能逼的了他。
多半是他不冷不热的性子让季央心中不安,而且新婚第二日就将人独自留在府上,确实过分了些。
裴凝安慰道“如今朝堂上不太平,兄长才如此奔忙,我知道他心里是在乎你的,你不知道那次以为你在花圃走丢,他都急成什么样了。”
季央也想起那日,忍不住莞尔。
她知道裴知衍出府必然是有要事,上辈子定北侯府虽有兵权,但一门都是武将也是一种制约,而如今裴知衍为文官,看似一路青云势不可挡,可圣上的提防之心却更重了,她都能看出来的事,裴知衍不可能看不出来。
入暮时分,褚子濯来府上接裴凝,恰逢裴知衍也在此时回来,两人在府外打了照面,一同进来。
得知季央与裴凝二人在游园,又朝花园走去。
在水榭里做了一会儿,季央道“起风了,别在外面坐着了。”
裴凝点点头,两人一通往回走。
走了几步,裴凝忽然用力抓住了季央的手掌,力气大的仿佛要掐到肉里。
季央察觉到她的不对,忍着痛道“阿凝你怎么了”
裴凝大口吐气,额头全是冷汗,“我、好像要生了。”
季央一惊,连忙喊人过来“快来人”
裴知衍与褚子濯从另一头过来,便看到裴凝一脸痛苦摇摇欲坠的模样。
二人皆是一惊,大步跑了过来,裴凝看到自己丈夫过来,再坚强此刻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疼的说不出话,褚子濯赶忙把她抱了起来,往走边道“大夫找大夫”
季央拉住裴知衍想跟他说裴凝的情况,却见他眸光极冷地看着她,季央心里一颤。
片刻,裴知衍道“我去看阿凝。”说罢便拂开季央的手向前走去。
季央愣愣看着自己的手,道“阿凝应该是要临产了,叫大夫不够,去叫稳婆。”
“夫君。”她抬头看着裴知衍的背影,“你其实,不喜欢我是不是。”
裴知衍脚步一顿。
季央忽然想,缘分这二字真是缺一不可,相遇的时间不对,相遇的方式不对,即便在一起了也未必就能圆满,比如上辈子的裴知衍,比如这辈子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