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异样,同样凑到窗户旁边张望的阿贝尔医生脸都吓白了。
他慌忙喊着助手的名字,叫人收拾行李。
“诊所里还有患者。”约翰提醒。
“来不及了,”阿贝尔医生满头大汗,“我们抬不动这么多人,如果火山爆发,整个城镇的人都跑不掉,就算是山坡上的房子,也会被喷发的岩浆与石头摧毁。”
约翰跟着医生跑下楼,提醒道“通往黑礁镇外面的桥梁与道路都被洪水冲垮了。”
“能走多远走多远,我知道山里的一条小路。”
阿贝尔医生慌乱地把财物、证件往箱子里面塞。
这时修女忽然跑了进来“医生,不好了,康纳尔牧师醒过来挣脱绳索疯疯癫癫地往山下跑了。”
“什么”
医生震惊,他用了对待精神病人的束缚带,还能被挣脱
但是现在也没时间去追,阿贝尔医生急忙让修女去看外面的情形。
约翰心里记挂着老牧师的印章与信件,事态紧急,他只能做一次小偷。
几分钟后,约翰怀揣着一叠封裹好的书信模仿对照用与印章,与拎着行李箱的阿贝尔医生一起匆匆出门。
“修女呢”
“她不肯走,在祈祷。”
“你的助手呢”
“他坚持要回家去见祖母。”
阿贝尔医生头也不回地往前跑,约翰看了一眼躺在诊所里的人,心中迟疑,但也知道这时候犹豫等于送死,于是飞快地把这些人身上的绑带解了,至少灾难来的时候能跑能动。
虽然他们都昏迷不醒,如果挪动还会伤势加剧,但是万一呢
约翰的动作很快,等他追出去的时候,还能看到阿贝尔医生的背影。
地面在轰隆隆地震动,乌云的灰色里透着诡异的暗红。
一阵海风吹来,硫磺味浓得呛鼻。
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并且不断地扩大。
阿贝尔医生脚一滑,在积水里摔了一跤,满身泥浆。
房屋里的人也在往外跑,城镇里乱成一团。
有人大声呼喊自己亲人的名字,有人恐惧哭泣。
原本在街道上的积水哗啦啦地往裂缝里流,却怎么也灌不满,裂缝还在往外冒烟。
这些气体显然有毒,闻到的人都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
“走都别耽搁时间,快走”
亚尔松警官一手抱着一个哭闹的孩子,一手搀扶着一个老妇人,声嘶力竭地高喊着。
约翰跑到酒馆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老杰克。
“你可算回来了。”酒馆老板没有带行李,他拎了一袋土豆与鱼干,见到约翰空着手,不由分说地塞给他一袋,然后又转身回去扛了一袋卷心菜。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了,起初只能陷进去一只脚,现在可以掉进去一个人。
“轰”
一声巨响,约翰匆忙回头,发现靠近海边的街区弥漫起了巨大的烟尘。
“是房子塌陷到地底,别看了。”酒馆老板催促,逃命要紧。
不过,逃命的时候他还是坚持带上了食物。
“呼嘎噜呼嚇”
从裂缝深处,传出了古怪的声音。
约翰知道这可能是火山岩浆在活动,也有可能是石头在高温里炸裂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实在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头巨兽在呼吸,气息逐渐变得粗重。
它在苏醒。
它在伸懒腰。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