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太宰治实在是太特么的粘人了,哪怕在原世界我也没觉得他有这么粘人啊尤其是在我俩刚到日本留学的那两年,虽然也算是天天见面但是至少还算是有点朋友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吧
是因为刚刚才确定关系的新鲜劲儿吗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发完疯
结果读心机器大概是看出了我没那么生气了,试探性地凑了过来,“真过分啊小绮,不会有那种时候的哦”
我沉思了片刻,本着科学探究的精神询问他,“那么,假设,我是说假设,在什么情况下你能忍住和我保持距离”
太宰治用长久的沉默回应了我,直到我的眼神逐渐鄙夷起来的时候,他才小声为自己辩解,“就算没有其他多余的要素,光是和我保持距离这一点就已经很过分了这是婚后冷暴力吧”
神特么婚后冷暴力这家伙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肯定是动用了奇怪的手段吧窃听器还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下,那个天眼监控是他什么时候搞出来的,是基于菲茨杰拉德的那套系统开发出来的吗
毕竟身为首领的太宰治有着全部的自己的记忆,如果恰好有哪个太宰治知道天眼的代码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那说不定甚至在对那段代码略做调试之后可以直接投入使用算了,还是不要细想了,细想之后总感觉会很恐怖
“这个世界的结婚证在我那里不通用。”我冷酷道,“而且如果通用的话你第一个就得进局子。”
结果这家伙在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后反而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他急匆匆地追问道,“所以,我能见到小时候的小绮么”
你自己不觉得这句话有点变态吗
显然太宰治也意识到了这点,“我才不会那么做呢”
“只是觉得会很可爱而已。”他略带憧憬地对我比划了一下,又继续猫猫祟祟地试图跟我贴贴,“小小的小绮,会因为够不到架子上的东西难过吗”
我有点没忍心告诉他女孩子小时候发育的比男孩子早,所以打他15岁以前我都比他高,反过来还比较现实,而且我以前贼会爬高,给我颗树我都能窜上去,更别说柜子什么的了算了,文化差异罢了,他会懂的。
“想要养”
说实话我完全不能想象太宰治带我的样子,总感觉会很噩梦因为这家伙完全没有道德观念啊底线也灵活的惊人,控制欲又强的爆表,总之就是我略一想象就想报警抓他的程度。
倒不是怕他会跟森鸥外学,这点底线他应该还是有的拜托了一定要有
更主要的是他肯定就是会扭曲溺爱的要命的类型啊,把人养废了什么的完全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也因此我不得不打断他的畅想,扭头问已经偷偷摸摸地重新抱住了我的太宰治,“那么,你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吗你真的要到我的世界来么哪怕这意味着你要离开你所一直生活着”
“小绮。”太宰治轻轻地打断了我,虽然他用的语气是如此的柔和,但那如山涧溪流般的嗓音中所渗透出的,却是几乎无法掩饰住的疲惫与无望,“生活和活着是不一样的。”
他这么说着,又抬手小心翼翼地绕了绕我的发尾,注视着黑色的发丝纠缠在他白皙的指节处,衬的他的肤色更像是白玉一般夺目,“如果你给流浪已久、早已遍体鳞伤的野犬一块骨头,甚至哪怕只是一块面包屑,它也会跟你直到天涯海角吧它会介意要跟着你就意味着离开它之前所一直挣扎着活下去的地方么”
“不用如此顾虑繁多,我早已给出了我的答案。”他说,“带我走吧。”
“有你存在的地方对我而言才有意义。”
就像是被蛊惑住了,又或者是被他在说这段话时所表露出来的感情所震慑到了,我没有推开再度凑上来啄吻我的太宰治,只是下意识地抬手触了触他的脸颊,然后相当莫名其妙地又被迫着度过了相当堕落的一段时光,以至于在吃饱喝足了的猫咪大发慈悲地停下胡作非为,像是在阳光下露出肚皮的猛兽一样愉悦地拥着我时,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遭到了诈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