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会指望你这哪怕经过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扭过来的家伙脑回路正常是我不对”夏绮松开了手,不情不愿道,“台阶、给我个台阶下啊”
“哎”
“干什么,难道你那个聪明的小脑瓜里没有对朋友做了错误的事要道歉这种常识吗我已经退了99步了你要是连个台阶都不给我”她心情不佳地拉长了尾音,威胁道,“我就让你的脸蛋肿得很对称。”
“朋友”太宰治略微瞪大了眸。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啊。”我异常费解道,“你不是应该能猜到点东西的吗”
只不过他脸上的讶异丝毫没有要褪去的意思,反而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我话语的含义似的,眼睫轻颤着,颇有些茫然地问我,“为什么说是朋友”
我差不多已经对这家伙无语了,在叹了口气之后,无力地扶着额头解释道,“你不会是站友情与爱情完全分开的那一派的吧问题是没有这种过渡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在一起我姑且不提,你难道觉得你自己是会随随便便对人一见钟情或者见色起意的类型吗,清醒一点”
眼看着对方神态之中不似作伪的困惑之色渐重,我斟酌了片刻,重新拉起他的手,“算了,你之前不是说横滨新开了一家海鲜餐厅吗,带路吧,我边走边跟你说。”
太宰治歪了歪脑袋,没有试图反驳,而是姿态轻快地一转身,肩膀上的大衣随风摆动,轻盈的像是一只真正的小麻雀,可爱到了让人几乎可以忽略他内心的深暗的程度。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我和太宰最开始的确是朋友。”我低声说,“哪怕直到现在,我或许都分不清这份感情到底是对朋友的喜爱还是对恋人的亲近更多一些毕竟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并且时刻都在随着环境而变化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过那对我而言其实没什么所谓啦,这样薛定谔的组成反而会很有趣吧只要是稳定的、可以永恒不变的关系就足够了。”
“永恒不变”太宰治低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汇,半晌后才轻声问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笑了笑,“你认为我是因为什么理由才来到这里,来到你面前的呢”
他的表情中出现了一瞬的失神。
“是的。”我略微收紧了攥着他的五指,“我正是为了追逐这样的永恒而来,那是对我而言的永恒。”
“好狡猾。”太宰治突然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脸颊,大声逼逼道,“太狡猾了,小姐”
“啊对了,顺带一提,你今天带钱包了吗”我微笑道,“要是没有带的话,就请港口afia的太宰君留在那里刷盘子好了”
“好过分”他抽了抽鼻子,怏怏道,“在我口袋里,请随意。”
末了,这家伙又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起一些我和太宰的过去。
我虽然仍有些许对于他身份的顾虑,不敢跟他说太多,但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又忍不住地产生了自己仿佛是个拿着网兜,向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的小流浪猫夸耀着家养生活的美好之处的幕后黑手,就打算等这只好奇心过剩的猫咪自己钻进还不知道有没有小鱼干的笼子里,然后提溜着它就跑,绑架代替购买
话说这的确是绑架吧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对,但我现在好像终于有那么一点能理解太宰以往的煎熬了,就是,真的稍微有一点想要抱着他使劲吸的冲动
毕竟,哪怕这两只都是太宰治,隐藏自身情绪的本领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得天独厚,但黑之时代的太宰治尚且还有着一丝未被岁月与眼界吞没的任性。
尽管无论何时的他都是一个任性的家伙,但长大后的他,无论是武侦宰还是首领宰都更倾向于把这种任性当作是又一种达成目标、不用回答他人麻烦的询问的手段,只有黑之时代会稍有不同。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是对太宰治本身而言,黑之时代的他应该就是他最坦率的时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