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这是您点的餐。”
安室透将托盘在齐木流弦的面前放下,在摆放餐具的时候,借着内野视觉的死角,将事先写好的纸条从底部抽了出来,展示给齐木流弦看。
上面只写了一行细小的字。
请问需要帮助吗
安室透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异样的氛围感,但他却不确定齐木流弦是否是自愿的。
这种踩在法律边界上的暧昧灰色交易,如果双方达成了共识、统一口径的话,谁也无可奈何,而他身为公安在黑衣组织内的卧底,要尽可能地避免做出异样的行为暴露身份,安室透自然明白这一点。
但他无法违背心中的正义对眼前之事视而不见。
齐木流弦看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字,他抬眼看了看金发服务生微笑着的俊秀脸庞,用指尖轻轻将那张纸条推回了草莓蛋糕底下的小缝里。
他朝安室透露出了一个很安静的笑容来,“你是不是送错了,我没有点过草莓蛋糕。”
齐木流弦拒绝了安室透的帮助。
安室透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托盘,“不好意思,客人,应该是我记错了。”
内野看着精致漂亮的草莓蛋糕被服务生收了回去,大概是想要展现绅士风度吧,跟齐木流弦说道“这个草莓蛋糕看着不错,流弦你想吃吗我给你点一份”
齐木流弦无聊地搅了搅自己面前已经冷掉的牛奶,灰蒙蒙的眼瞳没有焦点,不知在看向何方。
他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甜的。要是说出去抽根烟还差不多。”
内野立刻应和着笑了起来,“对对对,我给忘了,流弦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老烟枪了。”
室内不让抽烟,而他们正好吃得差不多了,齐木流弦于是等着内野结好账以后,跟着走出了咖啡厅,就站在街边抽完了一整支烟。
内野喜欢看齐木流弦抽烟。
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摄影师抽烟时就喜欢上了。
少年与烟,这两样事物只要一结合在一起,就迸发出了一种奇异的颓丧与美艳感,只让人立即就热血沸腾起来了。
齐木流弦抽烟的姿态很好看,少年人骨节分明又略显青涩的手指夹着烟,发绳扎不住的几缕漆黑头发从脸侧滑落,那张透着些薄情意味的漂亮脸庞头一次如此完整地展露在了内野面前。
他泛着淡淡水红的嘴唇微张,仰头吐出雾白色的烟气,分明是难闻的烟味,但在内野被蛊惑住的感官之中,连那烟气之中仿佛都带上了淡淡的芬芳。
他借着氤氲着的烟雾,悄悄吸了一口,那令人心神迷醉的、属于少年人的青春与美,立刻在他的整个身体之中充盈了起来。
虽然内野自以为隐蔽,但对他人视线相当敏感的齐木流弦却察觉到了他变态的动作。
他不易察觉地微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将剩下的半根烟抽完了。
“您应该还有工作吧,”齐木流弦将烟头碾灭在街边的垃圾桶上,“不如就此告别,晚上我会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