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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她那作死无极限的兄长正满脸空白地看着自己握着枪的左手,而枪口就堵在另一位金发卧底口中,对方唇角正往外溢出奇怪的透明液体,眼睛里都被呛出了水光,神情扭曲。
那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灰原哀的表情马上臭了下来,恨不得把他们扒开然后把金发那个丢到窗户外面。
这段时间都在实验室加班加点研究解药的研究员小姐还不知道自家那月哥失忆的事,她摸了摸眼下的黑眼圈,冷笑一声抱胸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两个病号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公安这么无聊吗
卡路亚的视线缓慢移到她身上,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单词来,这似乎是本能的反应,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太过陌生。
“sherry”
灰原哀和降谷零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灰原哀上前几步拉住卡路亚的衣摆,转头语气急促地朝降谷零询问道,“不是说恢复得很不错吗”
降谷零用眼神跟她示意自己目前说不了话,于是被注视的变成了看起来颇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的卡路亚。
10
卡路亚从来没有怀疑过贝尔摩德,哪怕他现在疑似被死老头又一次丢进了陌生的地方演戏,他都坚定地相信着贝尔摩德是来帮他的,不可能站在老头那一边。
然而就在他扣下扳机后,这个坚信的念头开始动摇了。
就是因为信任,他才没来得及检查这把枪里的子弹就对莫名闯进来的金发男下手的,结果谁告诉他为什么这把枪里没有子弹,反而喷出了柠檬水啊啊是要他怎么样,用柠檬水把敌人酸死那是挺成功的,起码这个大概叫降谷零的家伙看着被酸得脸都快变色了。
卡路亚就是在这样满心怀疑的情况之下看见那个说话的小女孩的,而不巧的是,他认得这是谁。
雪莉酒,隶属于贝尔摩德和樱桃白兰地曾经的实验组的研究人员,年龄虽小,脑子却很好,明明当时连十岁都没有,就已经得到乌丸莲耶的重视了。
以前是无派系成员,但目前立场无法确定至于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雪莉反而缩水这件事,卡路亚心里有别的计较。
他当然知道这是雪莉,不是什么长得像的小女孩,尤其是在他喊出那个代号试探之后,雪莉的反应简直把被说中了写在脸上。
卡路亚收起伪装的茫然表情,垂眸去看抓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
他跟雪莉很熟吗按理来说,现在他在卧底的话是不会和组织里的雪莉有交集的,更别说雪莉还和这个在前几个好友口中似乎是公安的金发男平和交流。
要么是他猜对了,这里是老头布置的一场戏,要么,未来雪莉叛变到公安了。
要真是后者,那雪莉一定不知道他是卡路亚,否则不会还敢出现在他面前的,即便她是不知缘由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作为组织成员的卡路亚也不可能手软。
他不能,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单纯的因为老头不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