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司最后把他们两人一猫留在了唯一一间狭小的玻璃房里,透明的墙面根本无法遮挡视线,因而位于这间房的人只要一抬头,就绝对逃不开要看到这个变态口中不完美的艺术品一墙死去已久的眼睛,更别说那还是这间不大的地下室仅有的光源。
赤司那双异色瞳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不显黯淡,他反而时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什么机会或道具把求救信息传递出去。
他虽然不清楚看起来疯疯癫癫还有近乎变态兴趣的男人为什么会盯上他跟宫本老师,却也明白他们没可能凭自己的力量逃跑,除非赤司自己或者宫本晓是能在这么逼仄的地方随意躲子弹,空手夺枪支的山地大猩猩或者超能力者。
他们当然不是,赤司干脆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要是真的有那种等级的实力,一开始就不会被抓到这个地方来吧赤司本人还好说,他当时在换衣服没注意到有人从更衣间上面偷袭,但他记得晓老师去的是洗手间,那么大一面镜子总不会印不出其他人偷袭的身影。
以赤司被绑架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尽量稳住劫匪,不要刺激到他,再跟对方谈论绑架的目的与条件来拖延时间,在警方或者赤司家发现他们的位置前必须努力保全自己的生命。
赤司不动声色地往下拽了拽一直没松开的手,在黑发娃娃脸的青年侧脸看向一边时两人借着玻璃上的倒影对视了一眼,他确信自家老师看懂了他的意思,稍微放心了一点。
“啊我想起来,”名为宫本晓的实习老师忽然开口,就站在他们正对面玻璃墙外不知忙活什么的男人迅速转过身,疑问还没出口就听到青年懒洋洋的下一句话,“大叔,你是叫日向司没错吧。”
“那个死于十三年前一起闹得很大的误判案中的日向曙akatsuki,是你的什么人”
赤司的表情凝固了,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跟这位老师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就在毫不留情地掀开敌人的秘密跟伤疤啊。
“十三年前那件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位受害者是一个小男孩,大概就跟你现在差不多年龄,”降谷零握着方向盘跟在妃英理二人那辆车后面,边驾驶边给小孩讲述由于目前被大阪府警察本部保存,公安这边暂时没办法借出来的案宗大致内容,“我记得好像是叫曙akebono。因为眼睛的处理方式糟糕得怎么看都是外行干的,与后面娴熟完美的手法截然相反,也不是虹膜异色症患者,所以警察本部最开始没把那起案件作为犯人的首次犯罪。”
[这个我记得我家那个臭老爸以前提到过,]从听筒中响起少年人带着点电流的失真声音,[如果不是凶手在最后一位受害者身边留下一张打印的纸条声称这是第十位的话,那些笨蛋也不会想到把第一起案件联系进来的。]
“毕竟那本来是第九位才对,”男人笑眯眯应和的声音转而变得严肃,“服部君直接把警方的失误跟当年的案件资料告诉我们没关系吗这个应该是机密吧。”
想到身边这位可是同时打三份工说不定更多的公安卧底就松懈了的柯南
他已经听见那头的服部哈了一声就要接话,担心自家有时候嘴上没把门的小伙伴说什么不妙的话的侦探连忙出声转移话题“啊哈哈,安室先生的调查也很详细嘛,话说回来,服部你又跟服部先生吵架了”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没再追问,而那头的服部平次也成功被转移注意力[我本来今天要来东京找你一起调查这件案子的,结果老爸说什么都不让我走,还把我丢到老妈那里陪她跟和叶逛街拜托,我哪里有那个闲心去逛什么街啊,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找借口躲进更衣室咯。]
柯南抽了抽嘴角,他说为什么刚才服部平次隔了那么久才接电话,原来是这样。
他跟降谷零在交流信息进行推理的时候想到正好位于大阪的小伙伴,加上降谷零也说大阪那里关于这起案件还有些资料没跟警视厅共享,柯南还记得服部他爸就是大阪府警本部长,说不定会有什么帮助,于是他在征求降谷零意见后就打了这通电话过去。
“不过为什么会停在第十个,然后这么多年过去又重新犯案,难道那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侦探把笔倒过来在本子上随意敲了两下,直接提出自己的疑问,“而且安室先生为什么会说那是警方的失误,如果单纯是没联系进连环案的话,应该还算不上特别严重吧”
他问完话后,无论是右边驾驶的公安长官还是电话对面的少年侦探都一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