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初发现第一位受害者的正好是天刚蒙蒙亮就赶来做礼拜的教徒,这起案件并没有被压下去,反而随着第二、三位受害者的出现,舆论彻底把波士顿警方推上了风口浪尖,各路媒体都愤愤地表示没想到bd波士顿警局简直就像十九世纪的苏格兰场一样没用,一下把伦敦警察也拉进骂战。
那月在手机上边搜集资料边津津有味地看两国人民在网上互相嫌弃大骂。
“愚蠢,但是还算一出好戏。”他中肯地评价,“后面的人这是在做第二手准备了,要是fbi那边还是不能在第四位受害者出现前抓到凶手,bd就会推出来一个替罪羊,让所有无所事事的人都把矛头调转过去。”
“这种时候还不好好想着破案吗”小侦探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跟在他身边,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起案件的影响太恶劣,不好好处理舆论的话,警界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那月没有把事情掰开来跟小侦探讲,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你只要安心破案就好了,不用管那些事情。”
他们一个小时前从酒店出来就直奔波士顿三一教堂,但由于这一位受害者还活着,现场能被fbi调查的痕迹也都调查过,两人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留下了,他们只能掉头前往第二个案发地。
那月当然早就知道教堂这边会白跑一趟,不过这次调查他可是全权交给了小侦探,自己坐镇后方专心调查各种案件相关的资料,所幸他们要去的三个地方都位于市中心,相隔也不远。
“三一教堂所在区域的监控月初正在检修,所以没拍到凶手的样貌,正对科普利广场雕像的监控也因为不明原因,在案发前一天就损坏了,”那月在跟小侦探讲这些的时候,他们刚好也抵达了波士顿公园,“至于第二起的公园这里,尸体被发现的青铜喷泉附近并没有安装监控,不过公园门口的还是拍到了嫌疑人的背影。”
“虽然被人删除替换了,但我能还原它。”
那月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把屏幕亮在工藤新一眼前“有什么发现”
少年眯起眼仔细端详“戴着口罩和墨镜,帽檐压的很低,身上的衣服看不清样式但装饰看上去很复杂,似乎一直在避免让监控拍到他的脸,警惕意识很强。”
“他来时是这样的,”那月往前调了一下,一个浑身裹在漆黑披风里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作案后,披风被他留在了死者身上。”
根本就是在刻意模仿一百多年前同样把披风落在某位女性尸体旁的开膛手杰克。
“嫌疑人是一位身高在180以上的男性,年龄大约在五十岁上下,体型较瘦,性格大概很严谨。”两人说着说着坐上湖边空荡荡的长椅,工藤新一摸着下巴分析,“帽子里漏出来的头发是全白的,这种颜色先天很罕见,后天染上的话又很容易被排查出来,他虽然努力掩饰身形,但根据仍有点佝偻的脊背,基本可以判断头发只可能是因为年龄增大而自然变白的。”
他们都看过资料上关于死者尸体的报告,自然知道凶手是个右撇子小概率双手都惯用,解剖腹部的手法生疏,缺少外科知识,死者的身上又没有挣扎痕迹,全是在酒醉状态遇害,凶手无疑是提前做好了一切计划和调查,才挑准不会被监控照到的地方对有酗酒习惯的死者下手。
就算有这些线索,想找到凶手也还远远不够。
新一习惯性地想转头征求那月的意见,以往遇到这种重大到他无法很快解决的案件时,警官先生都会对他指出最关键的线索或是提醒他遗漏的细节,可这次却没有。
黑发青年坐在那里朝他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这次要靠你自己啊,小侦探。”
工藤新一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太依赖这个人了,由于崇拜而产生了那月哥无所不能的感觉,他居然在遇到案件难关时下意识想寻求来自对方的帮助。
对孩子来说很正常,但对侦探来说很糟糕的心态。
小侦探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脑袋,又开始仔细翻起了资料。
那月看着努力推理凶手信息的少年,自己也没察觉红瞳里有多温和,他只是突然就理解到了太宰先生和乱步先生他们在指导旁观自己推理和破案时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