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不哭了,我们拾安啊,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世界冠军。”
许是爷爷也知道自己心脏病严重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话里话外都有在交代遗言的意思,只是那时候她年幼,听不出来。
“你爸爸妈妈吵架,都不管你,你自己要好好学习,还要有一技之长,将来才能过的好,只要你有出息,爷爷啊就比什么都强。”
小小的孩子拿手背替他抹掉眼泪。
“我知道了爷爷,您别哭,我这就去比赛,一定给您拿个奖杯回来。”
爷爷松开了她。
“诶,好,快去吧,糖,糖拿着。”
小孩子捏着糖,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再后来。
后来,她就没有爷爷了。
还是在这里。
“你会不会打球啊都怨你,输掉了那一局关键分,害的我们输给了别的队伍”
初来乍到,队里年龄最小的孩子,只能嗫嚅着,给人道歉。
“对不起,我我失误了,都是我的错。”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废物,跪下来给大家伙儿磕头道歉,我们就原谅你”
“我”
“你倒是跪啊不是想道歉吗”
“按住她”
“干什么呢不就是一场比赛输了吗谁都有失误的时候,至于动手打人吗”
她抬头看去,少女拦在了她身前。
“再不走,我叫教练了啊”
“谁啊你”
有人小声道“乔语初,昨天刚来报道的那个”
“走走走,晦气”
“你没事吧”
女孩子回转身,想要从地上扶起她,话还未说完,小孩子推开她的手,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教练,教练,我肚子疼,拉肚子了,这场比赛,恐怕是打不了了。”
赛前,队友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直叫唤。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跟你说了,比赛前不要乱吃东西吗你不打了,那这场双打怎么办,谁愿意跟拾安临时组个搭档的”
教练环视过一圈,众人都别开了视线。
谢拾安拿着球拍,抿紧了唇角,逐渐红了眼眶“教练,我,要不”
少女从人堆里站了出来。
“教练,我想试试看。”
“好,那就你俩,乔语初和谢拾安上吧,最后一场比赛了,好好加油。”
进入省队之前,谢拾安几乎所有的比赛,都是在这里打的,一眨眼,两个人都长大了。
“今天省队来咱们队里选拔好苗子,只要三个名额,机会有限,都给我好好打,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谢拾安和乔语初轻轻一碰拳。
“加油。”
“加油”
“谢拾安20胜。”
“乔语初21胜。”
“刘雯21胜。”
“这三个人跟我走,其他人散了吧。”
两个人兴奋地抱在了一起又叫又跳的。
“拾安,我进省队了”
“进省队了”
多年倾心相伴,少年心中终是滋生出了异样的情感,她分不清这是依赖还是喜欢,但年少气盛,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情是如此迫切。
她终究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