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的女孩子正跳起来击球,寥寥几笔,也没上色,却栩栩如生。
右下角还写了一行小字
早日康复
谢拾安便知道,周沐来过了,心底涌过一阵暖流,略微弯了弯唇。
***
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北京国际医院接受手术,那里有全国唯一的一台达芬奇。
从上海出发那天,媒体记者们闻风而动,谢拾安刚在机场现身,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谢拾安选手,请问您的伤情究竟如何了会影响到里约奥运会吗”
“对于网传的,您和简常念选手,关系非同一般,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今天国家队从上海回程,怎么独独不见简常念选手,她去哪了”
“不和她一起同行,是为了避嫌吗”
谢拾安戴着口罩鸭舌帽,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万敬推着她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艰难地挤进了登机口。
“让一下,让一下,简常念选手有别的安排,至于里约奥运会,我们会如期参加。”
在谢拾安走后的第二天,简常念才特意挑了个凌晨人少的航班,回到了北京。
她上飞机的时候,谢拾安已经进手术室了,下了飞机,就一路紧赶慢赶跑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刚灭掉。
医生把人推了出来,摘下口罩笑了笑。
“手术成功。”
“谢谢,谢谢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了。”
万敬激动地拉住医生的手握了又握,眼眶都红了。
简常念脸上一喜,就要跑过去,手术室门口有部分媒体记者在等候,拿着相机拍照。
她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知道自己不适合再出现在这里,终是转身,一步步地离开了医院,背影是那么萧索落寞。
她从医院回来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天比赛的事。
“高健为了准备这次的苏迪曼杯和奥运会,已经两年多没回过家了,打个韩国队,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就放宽心。”
“高健,快,接球啊,别让它落地”
“对不起,二位教练,我有点紧张,失误了。”
“都怪我,没赢下来,要是我赢了,安姐就不用上场了。”
回想整场比赛,她总觉得哪里有说不上来的古怪,索性一个猛子从床上扎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开始复盘那天的比赛。
接下来的几天,谢拾安住院,她就一直在做这件事,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状若无意地问。
“诶,小婷,你和高健熟,你觉得他打球打的怎么样啊”
吕小婷吃着饭,听她这么说怔了一下,促狭的笑容浮上了面容。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啊”
“不是,我就是问问,好奇,你知道的,我已经拒绝他了。”
吕小婷想了一下,才道。
“他初中的时候就在少年宫打球了,高中才上了半学期就被挑选进了北京队,当做种子选手培养,大一的时候进的国家队,在年轻一代的男单里,不说第一第二,少说也是顶尖的职业选手了,打法韧性很足,擅长防守反击。”
擅长防守反击的人会接不住那最后的一个球吗高健的履历听上去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简常念把这些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那他外战的成绩呢”
“外战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吕小婷嘀咕着。
“这不是看他苏迪曼杯的时候打的挺好的嘛,想跟他学学,取取经。”
一提到苏迪曼杯,吕小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平时外战胜率也挺高的啊,尤其是打韩国队,基本没输过,我也不知道那天他究竟是怎么了,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苏迪曼杯,还是总决赛,有点紧张吧,那一分丢的实在不应该,要不然安姐也不会”
简常念的眼神沉了一下,问到了想要的信息后,便端着餐盘起了身。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诶,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简常念挥了挥手。
“去医院看看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