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谢拾安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通过这次奥运会,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弱点在哪,出院第二天就投入到了紧张的赛训中,这一次她的重点是增强体能。
与以往不同的是,她除了训练,每周还要抽时间去看一趟心理医生。
因为,她之前自杀未遂过,梁教练怕她再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一开始是简常念陪着去的,慢慢的,她自己也能独立面对心理医生的问询了,终于,九月末的某一天。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
心理医生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今天是个好天气,恭喜你,从下周开始,就可以不用来了。”
谢拾安怔了一下,唇角也浮起了一丝笑容,和他握了握手,给人留下了两张门票。
“谢谢您,这是全国大赛的门票,有时间的话请一定要来看我的比赛。”
开赛的日子定在国庆节后,之前严新远在的时候,大家都嫌他制定的训练计划太过严苛,他不在了,也再没人大清早地拿个喇叭掐着秒表站在楼下喊她们起床,却一个比一个下去的早。
每天清早,当跑操的号子响起来的时候,旺福也会从办公室里窜出来,跟在队伍后面摇头晃脑。
中午,她们在烈日下暴晒,旺福就趴在操场边上的绿荫底下,耷拉着脑袋打呼噜。
晚上,谢拾安总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的,她之前因为伤病耽误了太多时间。
赛前,梁教练说,今年不能没有主教练,也没有队长,要她们自行推举一个出来。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谢拾安。
谢拾安怔了一下。
“我我就算了吧。”
大家都知道她打完全国大赛,明年初就不在这里了,但还是执意要选她当队长。
“拾安,你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啊。”
“对啊,而且还是老队员了。”
“就是,我们都相信你。”
三言两语的,盛情难却。
最终还是梁教练拍了板。
“行,那就这么定了。”
出发当天。
简常念收拾好东西,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从墙上取下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上衣的胸前口袋里。
照片上是她和谢拾安还有严教练,在北京拍的那张,也是严新远留在世上,为数不多的影像。
谢拾安看着和自己的奖牌并列放在桌上的烟斗,眼神有些怀念。
简常念把这个给她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呼唤。
“拾安。”
“队长。”
“队长。”
“队长,该出发了。”
谢拾安应了一声,拿起烟斗,装进了自己的球包里。
“来了。”
***
欢呼声。
呐喊声。
哨声。
击球声。
心跳声。
再次站上熟悉的赛场,谢拾安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双臂,拥抱着四面八方朝她涌来的风。
“让我们恭喜滨海省队首战告捷31战胜广西队”
“让我们恭喜滨海省队32战胜上海队,再拿下一个大场积分”
“让我们恭喜滨海省队30战胜了劲敌浙江队,提前锁定了东部赛区出线资格”
一幕幕,一帧帧。
少年们挥洒着汗水,从东部赛区到总决赛的舞台上。
当记分牌亮起。
全场沸腾。
“谢拾安20战胜了来自四川队的选手,为滨海省队拿下了这至关重要的一分”
“今夜的冠军属于”
现场解说把话筒留给了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