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她。
“那不行,阿姨,再给我做一碗吧,不放辣,我我带上去给拾安。”
“行,那天啊,我看她挺晚了还一个人出来买酒,在我这儿吃了碗米线就走了,我就觉得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不过她没说,我也不好问。”
“拾安这孩子还是挺要强的。”
阿姨一边和人叙话,手上动作也没停。
在她收摊走之前,简常念还是坚持要把两碗米线钱给她,阿姨笑了笑,骑上三轮车就跑了。
“不要不要,你们打球也很辛苦的,这两碗米线就当是阿姨请你们吃的。”
简常念追了几步,没追上,看着她顶着风雨骑着三轮车逐渐走远的背影,无奈地笑了,食物带来的温暖让她原本贫瘠的心脏又慢慢充满了力量。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再次朝谢拾安家走去,盘算着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她从家里拉出来。
简常念敲了半天。
谢拾安家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瓢泼大雨依旧在下着。
她把饭盒放在了门口,刚想转身离去,就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察觉到了危险。
简常念撞了一下门,除了雨声外,整个楼道安静的有些诡异,她想起米线阿姨的那句。
“拾安这孩子还是挺要强的。”
以及她刚刚在楼下跳池塘的那一幕。
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拾安”简常念提高声音喊了一句,还是无人应答,她退后几步,用脚踹了几下门,老式铁门纹丝不动,只震落了一层灰尘。
她咬牙,一溜烟跑下了楼,在楼道门口找到了清洁工打扫小区用的铁锹,拎了上来,红着眼眶,使劲砸着门锁,一下又一下,手破了皮都不知道。
终于,门把手摇摇欲坠。
简常念一脚踹了开来,冲进去,视线尚还有些不适应屋里昏暗的环境,满屋酒气夹杂着泡面味道。
她打开灯,冲进卧室,掀开被子,空无一人,又跑去了阳台也没人,爷爷的工作间门锁还挂在上面,谢拾安不在里面。
她把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门开着,毛玻璃上却看不见人影。
浴室里只有水声。
简常念咽了咽口水,一步步走了过去,掀开帘子,顿时瞳孔一缩,一个箭步奔到了她身边,带着一丝哭腔呼喊着她的名字。
“拾安拾安你怎么了醒醒啊”
花洒还开着,谢拾安头歪在浴缸沿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衣物全被打湿了,被人轻轻一碰就倒了下来,浴缸沿上一圈殷红刺目的血,淡红色的血水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流进了下水道。
“拾安拾安你不要吓我”
简常念把人抱在怀里,泪水簌簌而落,把脸贴上了她的额头,竟是滚烫。
她见怎么都把人叫不醒,又慌里慌张地跑出了浴室,去找她的手机,想要打120。
谢拾安的手机早就被她摔坏了,屏幕四分五裂,无论她再怎么按,都开不了机。
简常念哽咽着,扔了手机,手脚并用爬到了她身边,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驮到了自己背上。
她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背着她,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力气,一口气冲下了楼,跑到了马路边上去拦车。
雨天本来就不好打车。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出租。
简常念喘着粗气道。
“师傅,去江城市人民医院。”
司机降下车窗,看了一眼她背上的人,貌似伤的挺重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脚油门就走了。
“晦气,不拉,不拉。”
陆陆续续又有车来。
“师傅,求求您,救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