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情进展情况,多则半年,少则三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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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距离上次和谢拾安在楼下起了一点争执后,乔语初第一次回家过夜,她这些天一直都在医院陪着妈妈,偶尔回来拿点洗漱用品就走。
她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这张申请表,捂住了唇,肩膀无声地颤抖着。
金顺崎知道她为难,把人揽进了怀里。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已经决定了的事,就不要后悔,往前看吧。”
乔语初放下了那张纸,吸了吸鼻子。
“这段时间我仿佛在做梦一般,被生活推搡着往前走,不可能再回头了,我只是只是很舍不得她们还有严教练。”
金顺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宽慰她。
“有机会我们还是可以回来看看的。”
乔语初不想让他担心,面上强撑起了一丝笑意。
“嗯,我们收拾东西吧,明天搬家公司就要来了。”
“好。”
金顺崎起身去客厅收拾东西了,乔语初在卧室里整理衣柜,从里面翻出了好多条滨海省队的文化衫,她又难免红了眼眶,扔到了不要的那一堆里。
墙上贴着很多奖状,有打比赛的,有三好学生的,乔语初一一撕了下来扔在地上。
书桌上摆着一些奖杯,拉开抽屉里面放了很多荣誉证书和奖牌,那全部都是她的青春。
她终究是舍不得就这么扔在地上,拿了个纸箱,一一装了进去。
她和金顺崎此次前去北京,除了要去面签之外,最主要的还是给妈妈看病,其次他也要回去医院办理离职手续。
等一切手续就绪,签证下来,他们就会一起带着妈妈飞往美国开启新生活。
因此她没法带太多行李。
乔语初唯一装进行李箱的,只有一张合影。
那是在全国大赛期间,她生日的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少年们脸上抹着蛋糕,亲密地揽在一起,笑容璀璨,每一个人都在,每一个人。
谢拾安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夜,从天黑到天亮,窗外的雨声就没停过,从隔壁大清早就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声音倒是消停了。
她知道,乔语初搬完家了。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房门打开了。
金顺崎拎着行李箱先下了楼。
乔语初放下手里的纸箱,把那张银行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拾安,我走了,谢谢你,这钱还给你,我不能要,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多保重。”
谢拾安仰头靠在沙发沿上,咬着嘴唇,默默泪流满面,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还是忍不住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夺门而出。
她想再尝试一次,最后一次。
乔语初眼里含着泪,把纸箱扔进了垃圾箱里,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谢拾安冲进了雨幕里。
“乔语初”
大雨冲刷着她的面容,雨水混杂着泪水流淌在脸上,她的声音也支离破碎。
乔语初心里一紧,脚步一顿,咬着牙没回头。
谢拾安哽咽着。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要一起拿很多很多个冠军的吗你不是说你从来不会骗我的吗”
“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啊”
乔语初听着她的哭声,只是背对着她,和金顺崎站在一起,没有回头。
谢拾安看着她的背影,是那么决绝,看着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是那么刺眼。
她整个人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被抽干,她不自觉地往后退着,已经退到了绿化带外,身后不远处就是小区里的景观池塘。
“你退役是因为我吗因为我那天晚上的那些话,让你觉得困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