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常念一回到训练基地,就在宿舍楼下撞到了严新远。
他把人叫住。
“拾安呢不是在医院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哦,她回家了,说要请一段时间假休息。”
简常念木着一张脸,眼里也没有神采,整个人看上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说完绕过他就走了。
严新远看着她的背影。
“嘿,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简常念一回到宿舍就栽倒在了床上,她也觉得身心俱疲,满脑子都是谢拾安昨晚说的那些话在翻来覆去打架,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想心里越酸涩,脸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流淌。
她抬起手,摸了一把脸,果不其然,是眼泪。
她明明还在不懂爱的年纪,就已经学会替别人难过了。
简常念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一觉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放假,宿舍里没一个人。
简常念盯着床板看了一会,想起好久没给外婆打电话了,于是又爬了起来,披上外套走到了走廊上的公用电话亭里,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我猜你今天也该回来了,就一直在村里的活动室里等着,虽然没等到你回来,但是能听见念念的声音,外婆啊,就满足了。”
简常念笑了一下,一开口嗓音就有点哑。
“外婆,我也想您了”
外婆听她声音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急忙道。
“怎么了,这是有人欺负你了”
简常念摇头。
“没有。”
“那是生病了”
“也没有,我好着呢,您放心吧。”
“念念啊,不开心,就回家里来吧。”
外婆说话慢,语调拖的长,便分外温柔些。
简常念一下子又红了眼眶。
“诶,赶明儿我就回家,顺便给咱家里也装部电话,以后您要是想我,就不用跑到村里的活动室里去打电话了,咱俩随时都可以聊天。”
谢拾安盘腿靠坐在卧室的床边,从白天到黑夜,仿佛一尊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雕塑一样。
眼泪早就流干了,她哭不出来,头也很痛,想睡觉,又睡不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乔语初说的那些话,以及她和金顺崎在一起的画面。
放在手边的手机突兀地亮了起来,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看也未看,就接了起来。
“语初”
话音未落,男人打断了她。
“是我,爸爸。”
谢拾安再次确认了一下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她之前拉黑过他,说明他又换号了。
她想也未想,就要挂掉。
男人又道。
“你回江城了吗这次世锦赛奖金不少吧,还有你那个商务代言,满大街的广告,我可都看见了啊,他们给你不少钱吧,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
仿佛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她压抑已久的情绪,谢拾安像一头困兽一样嘶吼着。
“你滚你不是我爸我早就和你断绝关系了,你就是畜生吸血鬼老不死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男人本来是带了几分讨好的语气,劈头盖脸被人一顿臭骂,顿时火气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