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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谢妈妈一年到头难得打个电话。
简常念按下了免提键,轻轻把手机放在了她枕边。
苏醒第二天,谢拾安摘了氧气面罩,尽管还是无法动弹,但已经能自如说话了。
“拾安啊,身体怎么样了”
“做完手术,已经没事了。”
谢妈妈欣慰地笑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离的远,妈妈也不能去你身边照顾你,你自己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争取早日康复,等回家了妈妈再给你接风洗尘。”
她说话的时候听筒里一直有小孩子的声音。
“悠悠妈妈正在和姐姐说话呢,别动妈妈的手机,唉,你这孩子”
“嗯,我知道了,您忙吧。”
谢拾安淡淡应了一声,偏头看了简常念一眼,她会意走上前去替她挂断了电话。
整个通话时长不超过两分钟。
走廊上。
梁教练把严新远拉远了一些,看了看四下无人,才道“拾安手术成功,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人陈主任都催好多次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住院啊我告诉你,你不回去也行,就在上海,找个医院”
话音未落,就被严新远打断。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住什么院啊,平白无故给医院送钱啊”
梁教练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劝也不听,火气顿时也上来了。
“不用我再提醒你吧,你肺里面长了个疙瘩,是癌拾安那个切了就能好,你这个切了也好不了你要是还想再多活两年,就赶紧去给我住院,手术也好,化疗也好,先控制住,等到癌细胞扩散,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严新远惯性地想拿出烟杆子抽两口,被人劈手夺了过去。
“还抽还抽不要命了你”
他苦笑了一下,又拿了过来,倒给他看。
“空的,里面没放烟草。”
严新远噙在嘴里,有些怀念烟草的味道,往病房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你也听到了,常念要去打团体赛,万敬肯定是顾不上拾安这边的,她妈妈也不肯来照顾她,拾安小小年纪一个人住院怪可怜的”
梁教练刚张嘴“我”
严新远又道。
“你也在上海盘亘这些天了,早点回家吧,弟妹和孩子该等急了。”
简常念把手机从她枕边拿起来放到了桌上,床边有椅子,她却从进门开始就没有落座。
谢拾安偏头看她一眼。
“有事跟我说”
简常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拾安,我要去打团体赛了”
“什么时候走”
“现在,万教练就在楼下等我。”
简常念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因为术后48小时内禁食禁水而干燥皲裂的嘴唇,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个不合适,语初姐也不在你身边,我不应该在这个时间离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