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简常念也心情大好。
“那你要不要去他啊反正时还早。”
少年敛下眸子,似是有些怕触景生情。
简常念道。
“想爷爷应该也想亲耳这个好消息。”
***
今是大年初二。
陵园里扫墓的人还是蛮多的。
谢拾安往铜盆里扔着纸钱,扬起的黑灰被风吹着飘了很远。
“奶奶去世的早,出生就没有见过她,只知道爷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找,他一个人抚养爸长大,又照顾,头来”
简常念轻轻把手放了她的肩膀,安慰道。
“拾安”
谢拾安回过头来,红着眼睛勉强了。
“如今也算是了却他一桩心愿了。”
“那那你奶奶的那只玉镯子呢”
“爷爷留给了,去世之前塞进了的衣服里,才没被爸抢走,他说这是他亲手雕刻,送给奶奶的定情信物,嘱咐一定要好好保管。”
“要是有朝一日遇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把镯子送给他,也算是他这个做爷爷的一点心意。”
简常念也往铜盆里扔了一叠纸钱,火焰熊熊燃烧着。
据说火烧的越旺,远在国的逝者就越能接收来自地面亲人们的思念。
“爷爷他一定很爱你。”
谢拾安了,火焰舔舐着她的眼角眉梢,神情里颇有一些怀念。
“他教打羽毛球,是的启蒙老师,是的爷爷,也是的爸爸妈妈。”
说这个,简常念想起来了。
她收藏了一张体育晚报,是谢拾安夺冠那的新闻,半个版面都是她。
少年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拾安,奖杯奖牌什么的不能烧,但是想爷爷他应该也很想这个。”
谢拾安一怔,着这张有些泛黄的报纸。
“你”
简常念转过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个那路过报刊亭买的,那面不仅有你,还有咱们滨海省队呢。”
大半个版面都是她战胜了金南智的报道,滨海省队四个字只是寥寥一笔带过。
谢拾安着这张报纸,抿了一下唇角,也没戳穿她,而是轻轻道。
“谢谢,刚刚,还有现在。”
火焰一点一点将报纸吞没。
谢拾安站了起来,一扬手,纸钱洒落了漫山遍野,纷纷扬扬的,似下了一场雪。
她着墓碑爷爷奶奶的照片道。
“爷爷,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有好好长大,按时吃饭,长高了,也很健康。”
“还遇了很好的教练同伴,大家一起拿了羽毛球全国大赛团体赛的总冠军,还有个人的单项冠军,等春的时候,去参加世锦赛,拿冠军,再回来您。”
谢拾安说罢,就冲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她一转身,简常念也弯下了腰。
“你这是”
少年抬起头来,红着眼眶,嫣然一。
“是该跟爷爷说谢谢。”
她着墓碑爷爷慈祥的容,在心底补了一句。
“也请您放心,拾安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是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她的,您救一命,护她一生。”
在彼时未来还一无知,不识情爱滋味的时候,少年单薄的肩头,就已经挑起了承诺。
地浩荡,风过人。
墓碑前的烛火轻轻晃了晃。
少年们相携着下山。
“回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