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听问题有点严重,立马转了口风,打着哈哈把电话挂了。
“什么都跟你说了,这是处方药,没事的,我这信号不太好,挂了啊。”
“喂,喂,喂”孙倩接连喊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她再手忙脚乱给人拨过去,已经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孙倩气急败坏地就要摔手机,突然看到了手上拎着的简常念的水杯,灵机一动。
“对,只要把水杯里面的水倒了,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什么,还有宿舍里剩下的药也得回去处理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就要拧开杯盖去倒水。
谢拾安举着手机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别动啊,你就这么着急想要销毁证据吗”
孙倩如惊弓之鸟般地回过头去,那眼神又惊又怕,还带着一丝丝破釜沉舟的凶狠,见是谢拾安,整个人又立马挂上了另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什么证据呀”
谢拾安举着手机,还在录像,屏幕上的小红点一闪一闪的。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孙倩见事情已经败露,谢拾安又是孤身一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去抢她的手机。
谢拾安往后面一闪,没让她得逞,两个人拉扯之间,孙倩手里的水杯掉在了地上。
她回过神来,赶忙去拧瓶盖,把水杯里的水洒的到处都是,只要把证据销毁了,就没人知道是她干的了。
看着她近乎癫狂的行为,谢拾安并未阻止,眼里满是怜悯,静静地看着她。
孙倩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看看自己手里的水杯,再看看不动如山的谢拾安。
“这个,不是简常念的”
谢拾安倒也没瞒她。
“前阵子乔语初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保温杯,只有杯套的颜色不同,送了简常念一个,自己留了一个,还有一个,你猜猜现在在谁手里呢”
孙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杯,失声尖叫起来“你把杯套的颜色换了”
谢拾安点点头“没错,简常念的那个水杯我已经让梁教练送去医院了,虽然她下午的时候弄洒了一些,但应该很快就能查出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了。”
她的冷静是压垮孙倩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是自己坦白,还是让我现在就报警”
把她说的话原原本本录下来之后,谢拾安按了保存键,顺手也给严新远也发了一份。
她收了手机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又被人叫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帮着简常念,你也是,乔语初也是,程真也是,就连严教练,都对她那么好,我那么努力,他却从来不多看我一眼”
谢拾安转过身去,淡淡道。
“如果不是严教练给你机会,你觉得你真的能站在这里吗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人,看不到别人的优点,也看不到别人对她的好。”
她走后,孙倩站在原地又哭又笑,凄凉的声音传出去了很远。
谢拾安抬头望向天际,忽然觉得眉心一凉,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然落下了。
***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乔语初第一个迎了上去。
“大夫,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幸亏送来的及时,又服用的剂量小,还吐过一次,已经脱离危险了,病人还很年轻,后续问题不大。”
严新远一直看着手机里谢拾安发来的视频,手微微颤抖着,听见动静才回过神来,起身。
“麻烦您了,大夫。”
“先送回病房吧。”
他和乔语初一行人推着轮床往病房走,等把人安顿好,看简常念还睡着,轻声嘱咐乔语初在这陪着她,自己蹑手蹑脚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