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却厚着脸皮把过错都推到我时家,是觉得你驸马的身份能一手遮天了,所以可以颠倒黑白,还是觉得我时家是锯了嘴的葫芦,只有你长着张能说话的嘴”
沈媛脸色沉下来,身上那套儒雅气质慢慢淡去,下颚紧绷,嘴角下压。
时清这才发现原来她也不是微笑唇啊,平时那副笑意不过是硬凹出来的。
“沈大人你也别生气,今天不是我把话说的难听,是你沈家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我娘容你一次,退婚是容你两次。”
时清一副无奈语气,“但你今天还想来蹬鼻子上脸,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是你接二连三的先不要脸。”
沈媛不过就是想软硬兼施,先套近乎,看看时鞠的态度,结果被时清怼回去后,又摆出强硬的姿态。
一是为了挽尊,二是为了吓唬时家。
左右她就是来一趟,什么都没损失。
她今日站在时府门口这么久,留心之人早就看见了,到时候谣言一出,指不定说时家跟沈家怎么和好了呢。
到时候沈媛要是想当恩科主考官,完全可以说是时太傅推荐。
多年敌对不和的关系,就这还能推荐,只能说明沈大人她值得。
时清今天就要告诉沈媛什么是她值得,这顿骂,她相当值得。
“时鞠,”沈媛气息沉沉,嘴角想要堆出笑意,但时鞠神色淡淡,全程听时清说话没插过嘴拦一下,这笑就扬不上去了,“你时家这般不给脸面,任由一个小辈对我指着鼻子不尊敬,是完全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吗”
时清立马说道“你是你,皇家是皇家,你这张脸还代表不了皇家的脸面。”
少给她泼脏水。
时鞠这才开口说道“沈大人今日来的收获已经颇多,茶我就不请了。虽说我已经不是都御史,但今天以你沈驸马的例子告诉群臣,我时家的门,不是这么好进的。”
沈媛定定地看着时鞠,呼吸沉沉。
今天可算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一遍。
时清轻声跟云执说,“你等着看,估计到了要放狠话的时候了。”
“为什么要放狠话”云执凑头问。
时清笑,“当然是强行挽尊,看起来走的没那么丢脸啊。”
沈媛,“”
两人说话根本没背着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讨论,导致沈媛一肚子话说也不是,不说又憋的慌。
沈媛最后嘴巴张张合合,顶着时清的目光,带着一肚子气,重重地一甩衣袖离开
沈媛今天过来一趟气的不轻,时鞠淡声跟时清道“咱们算是把长皇子妻夫两人,得罪死了。”
时清挑眉,语气平静,“哦。”
得罪死了又怎么了
她得罪的人那么多,多这两口子不算多。
时清就喜欢这些人既看不惯她,又捂不住她的嘴,最后只能气急败坏的模样。
何况今天这事,沈媛敢去皇上面前告状
怎么告难不成要她自己说,自己想走后门当主考官,结果被人痛骂一顿不要脸
沈媛只会捂住今天的事情,不敢让风声传出去,免得丢人丢到大街上,以后这副儒雅的样子装不下去。
时清有恃无恐着呢。
她又不是只长了嘴没长脑子。
时鞠侧眸看时清那副“靠着这张嘴,能活过今天绝对不想明天”的小表情,笑了下。
时清身上总有一种“只要我今天还长着嘴,你就别想高兴到明天”的光杆气质。
今日算是彻底解气,时鞠搁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往事,舒坦了不少。
她看向时清跟云执,“走吧,我请你俩喝茶。”
她笑,“上好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