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蜜合等到快清晨都没见到人。
御林军听时清号令,负责保护她的安危,其余事情不会过问。
蜜合咬咬牙,折返回县衙里把曹县令喊起来,“你还睡我家小主子丢了。”
曹县令睡的正熟呢,被她叫醒,趿拉着鞋迷迷糊糊的披着衣服出来,“谁丢了”
“我家小主子。”蜜合说,“她晚上跟主君说去看看街市,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
“她可是京中来的钦差,若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情,仔细我家大人跟朝廷都不会放过你”
曹县令听到这儿瞌睡瞬间就没了,整个人从没这么清醒过。
她眼睛睁圆倒抽了口凉气,不知道是因为时清丢了,还是因为时清晚上出去。
曹县令是半点都不信时清跟云执是出去逛街市,说不定是去河边了。
曹县令心虚又谨慎,赶紧让衙役直奔河边找人。
她把衣服穿上,避开蜜合的视线,眸光转动,压低声音跟衙门里的心腹说,“若真是在河边”
曹县令咬咬牙,还是没敢下定决心,最后只得烦躁地摆摆手,道,“先找吧,先把人找到再说。”
跟别的没有根基的钦差不同,时清身后站着的是时鞠,当朝的都御史。
曹县令愁的脑子都炸了,一手握拳捶在另只手的掌心里,“谁知道她能看的这么仔细呢。”
白天从河边回来的时候,时清脸上根本不显,跟她有说有笑的,结果晚上就又过去了。
怪不得孙李两位大人让自己小心着些。
天快亮了,曹县令也没有心思继续睡,在县衙庭院里来回走动,脑子里想过多种应对方法。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时清就是半夜出去查她,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回来,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事儿
曹县令眸光闪烁,心脏发紧。
大约一两个时辰过去,蜜合跟衙役回来。
天已经完全大亮,曹县令踮脚仔细朝队伍里看,愣是没看见时清。
“没找到”曹县令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有什么发现吗”
蜜合摇头,一言不发的蹲坐在门口台阶上。
衙役引着曹县令往旁边走了走,低声说,“河边发现打斗的痕迹,但是没看见人。”
曹县令微胖的身子一颤,双手攥紧。
果真是朝河边去了。
衙役继续道“我们顺着河流往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如果是受伤掉到河里,飘到哪儿去了还真不知道。如果没受伤,那她在哪儿上岸更不好说。”
曹县令咬牙道,“那也得继续找,她若是在我这儿出了事儿,我就是两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既然河边有打斗的痕迹,那说明是时清从京城里带来的麻烦。
有人想除掉她。
曹县令手撑着石桌颓然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面如土灰。
时清活着,被她发现木桩的事情自己可能得死。
时清死了,她这个县令更是难辞其咎,也是死。
横竖都没有活路。
曹县令让人先找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私心里甚至觉得能找到尸首最好。
曹县令正要起身自己跟着出去找找,就看见衙役快步朝她走过来,手里捧着个信封。
“大人,京中加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