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程的就是想给时清一个下马威。
不过区区一七品文官,就敢来她府上撒野了,可不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然而姓程的怎么都没想到,时清这个人跟那些文绉绉讲道理,说话从来都是指桑骂槐的文官不同。
她开口就差指着鼻子骂自己是个不入流、没文化、书读的少,紧接着二话不说就让御林军上去拿人。
这侍卫若是真被时清拿下,反倒是时清给她使了个下马威,还是在她自己府门口。
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住手”
程将军站不住了,跟楚王两位将军一同出来。
三人身上穿的都是常服,身形因练武显得魁梧。
并肩站在一起时,双手攥拳背在身后,还真有点气势。
只是近些年边疆没有战事,这几位曾经疆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已经被酒肉繁华腐蚀,肚子都慢慢挺起来。
脸上风沙曾经吹过的刀削脸庞日益发福,变的全是油光。
好像战火已经彻底离她们远去。
然而边疆邻国一直蠢蠢欲动,左右不过是在等个合适的机会。
就她们现在这样的,如果突起战事,拉过去差不多就是白给。
怪不得三人每人欠银都将近两千两左右,真舍得开口。
感情年底借钱都用来吃吃喝喝享受了,但凡每天去练武场走上几圈,也不至于发福。
她们跟文官可不同,文官又不用挥大刀上疆场。
这三位可是实打实的武将,若是懒散松懈久了,可就彻底废了。
时清看三人从门内出来,抬手示意御林军稍等,虚假的朝上拱手行礼,“将军们,可算是出来了。”
站在左边的将军嗤笑一声,“小时大人,好大的排场啊,上来就敢在将军府邸门口拿人,谁给你的胆子”
“哦”时清拉长尾音,“我自己长的胆子啊。”
“我不仅有胆子我还有肺,全是我自己长的。怎么着,你这么好奇,难不成你的心肺都是从别处嫁接的”
“你”说话的将军被噎的一顿,伸手指着时清。
时清抱着账簿反问,“我若是没记错,您是楚将军吧不是四品以下不能进府的吗,您是怎么进去的”
楚将军五品,被时清的话堵住,梗着脖子说,“我与你岂能一样。”
“咱俩怎么就不一样了,难不成我是人您不是”时清了然,“那你是怎么进去的就说得通了。”
“从狗洞吗”
御林军中有没忍住的,闷笑出声。
几位将军脸上都是一僵。
“时清,放肆”
程将军伸手指着时清呵斥,“老娘我可是实打实靠伤疤跟鲜血拼出来的战绩,跟你们这些坐在京城里动嘴皮子的文官可不同。今日就是你娘来了,她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怎么还搞起职业歧视了
时清疑惑,“没有文官,谁给你筹备军饷没有文官,谁跟敌国商谈议和没有文官,谁用文化教化敌国投降百姓”
“你靠伤疤跟鲜血拼战绩,那朝廷委屈你了吗你这将军府它也不是自己平地长出来的啊。”
“既然没人对不起你,你凭什么不交欠银”
“怎么着,武官脸皮比文官厚是吗文官都能交的就你不行”
时清疑惑,“你咋这么例外呢”
论吵架,她们三个肯定吵不过时清。
于是王将军跟程将军咬耳朵,“程姐,咱们不跟她磨嘴皮子,直接让她滚就是。”
程将军点头,随后看向时清说,“今日府中没钱,你若是知道好歹就自己回去。若是不知道,那就别怪我们几个不懂礼数了。”
这是要跟她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