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灿灿攥了攥手指,直直看着时清,最后嗤笑一声,“你是真会说。”
“那不然呢,我这探花功名可不是白考。”时清挑眉,“你书读少,你听我。”
钱灿灿抬手掏耳朵,装作听不见。
她抬脚从光线交界处走过来,跟时清并肩坐在光线黑暗马车前,侧眸睨她,“时清,你穿这身衣服是真丑。”
“蓝色不适合你,以后争取穿红色。”
本朝官员,五品以下官服都是蓝色,五品以上,才配穿红。
时清笑,“要你管啊,我长得好看,什么颜色都压得住。”
钱灿灿垂眸看自己空荡荡拇指,确感到不适应。
她问时清,“听家姐说你要参加春猎了”
时清不知道钱灿灿这话是几个意思,“你姐给价钱还行,没理由拒绝。”
“当然,如果你给更多话,我可以考虑考虑不去。”
时清一副“只要价钱给多,一切都好商量”表情。
姐姐钱能赚,妹妹钱为什么不行
钱灿灿睨她,嗤笑,“时家也不穷。”
“那是比不上你们钱家。”
时清好奇,“怎么一家人,你这么有钱,你姐这么抠门”
钱世女掏银子表情,就跟割肉一样。
“因为她是嫡女。”
时清看她,钱灿灿解释,“在钱府,嫡女每一笔花销都是有专人记录。”
为了防止钱焕焕去些烟花酒馆,更防止她私底下结交官员坏了钱母大事,所以钱世女被管束极严,就是给时清银子,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
而钱灿灿一个庶女倒是无所谓,她爹有钱她就花。
斗蛐蛐买鸟,她都在行。
只是这些不方便跟时清说。
宫门到了时辰终于打开,钱母跟时鞠都朝后看过来。
时清跳下马车,拍了拍屁股上灰尘,扭头看钱灿灿,“不是要进宫吗,走,一起”
“不去,”钱灿灿朝那顶青色小轿走过去,“我回去补个觉。”
眼见着她要钻进去,钱母脸色更沉了,“你干什么去”
“回府。”
钱灿灿爬进轿子里,随意找了个借口,“我给舅舅准备东西忘记拿,下次再去。”
按着计划,她应该是进宫讨好舅舅,争取借舅舅这条线跟皇女们搭上关系。
皇女之中,唯有五皇女父亲身份低微,这才导致她性子怯懦好控制。
先跟她联系上,等将来继承侯府,就可以扶持她上位了。
然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现在,钱灿灿想回去睡觉。她不在,她笼子里鸟不知道下人能不能想起来喂。
那群蠢货,连只鸟都不会喂。
钱灿灿坐在轿子中,尽力忽略脑海里那奇怪声音。
这都要多亏她母亲,被她骂惯了都学会怎么屏蔽自己不想听见话。
只是回府之前,钱灿灿跟抬轿下人说,“去趟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