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时清的那一刻,李氏像是找到主心骨,偷偷松了口气,“清儿回来了,云执呢”
时清把手里提着的瓜子放在李氏旁边的桌子上,“我把他送回去了。”
张氏脸皮僵硬一瞬,又很快缓和过来,“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你成亲他若是不在,外人定会说三道四,清儿,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你也是即将做官的人,岂能不爱惜名声”
“是我娶夫又不是姥爷娶夫,外人就是过来要看也得看我,看他干什么。”时清坐下来。
“就算有人说三道四,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还能拿针给她们缝上”
“再说了,咱家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外人怎么会知道她们只会感叹姨夫有孝心,舍不得让姥爷回来住。”
张氏微笑,“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透风肯定是你家墙有问题。”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时清干脆把那块遮掩的布扯掉,摆明了跟张氏说,“姨夫您就别费心了,送出去的姥爷泼出去的水,回来是不可能回来的。”
张氏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他看向李氏,“时清成亲那日来宾众多,若是没有老爷子给你兜着,你如何收场”
时清正要开口,就听见门外院子里传来男子的声音。
“这事就不劳烦张主君费心了。”
屋里几人出去,这才看见说话的是个新面孔。
对方瞧着是个四十多岁,宫服打扮。
他开口自我介绍,“奴是长皇子府的人,你们可以叫奴李伯。奴今日特意过来跟李主君说一声,奴家长皇子说小时大人算是他面上认过的义女,她的婚事他岂有不来的道理”
张氏惊诧的倒抽口凉气,难以置信,“长皇子要亲自替时清主持婚事”
“正是。”
这份荣耀就有点大了。
“所以小时大人的婚事,就不劳张主君操心了。”
张氏立马福礼,面色如纸,“一切都听长皇子的。”
李氏还没反应过来,时家可从未跟长皇子走近过,上回对方唯一一次上门还是为了退婚,今天怎么突然给面子要帮时清和云执主持婚宴
长皇子性子冷,不爱与人交际,求他主持婚宴,这可是多少皇亲国戚都求不来的。
清儿有面子啊。
时清懂了。
这就是份谢礼,不是说明长皇子看重她喜欢她,应该只是还她人情。
李伯传完话连屋都没进,就回去复命。
张氏怔怔的看着时清,像是不知道她怎么搭上长皇子这条线的。
他能将老爷子送回来的唯一借口就是时清的婚事,现在长皇子插手,他算是彻底绝了希望。
时清笑着在张氏伤口上撒盐,“您就跟姥爷说,让他安心住,他那院子我肯定会好好利用。”
至于要回来,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