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这么走了,事情更解释不清楚,她好不容易才能像现在这般在春日宴上出风头,怎么能错过。左右时清跟沈郁没有证据,说破天也只能怀疑她。
这边诗会开始,那边云执将菱角弄进马车里,随后从车厢上跳下来,身影轻盈动作利落,连马凳都没踩。
沈郁多看了他一眼,只听闻云公子刺绣名满京城,倒是不知道身上还有点功夫。
“问题不大,回去多灌点温水就行。”云执跟沈郁说完走回时清身边。
沈郁朝云执福礼,“菱角之事,谢过云公子。”
云执双手抱怀,下巴微微抬起,心中涌出一股骄傲感。
看看,这就是他要仗剑走天涯的原因。行侠仗义,像他爹一样受人尊敬。
云少侠心里可嘚瑟了,面上还要装的风轻云淡,“区区小事,无足挂齿。”
鸦青眼皮抽动心头微跳,低声解释一句,“我家小公子最近话本读的有点多,所以”
他话没说完,但几人都懂。
太入戏,读傻了。
沈郁看向时清,他并不知道这事跟时清是否有关系,毕竟蜜合那壶茶水很明显不对劲。
事情查明前,沈郁一时间也不好跟时清说什么,只是朝她颔首点头,扶着车厢踩着马凳上去。
沈家的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时清侧眸看云执,故意说,“走吧云少侠,我送你回去。”
年纪轻轻看什么武侠,抽点时间绣花多好。
坐进车厢里,时清让蜜合准备纸笔。
云执好奇的探头看,“你要写诗你要是想参加,咱们就回去呗。”
他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还真不想这么早就回云府。
“写什么诗,我是要写家书。”时清跟云执说,“常淑的事情呢闹到长皇子面前也没用,咱们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常淑母女局比试输给我这事,怎么能不让我常姐姐知道呢。”
她幸灾乐祸起来。
比赛不丢人,输了才丢人。
说白了,她们这些小打小闹落在官场沉浮几十年的常大人跟从后宫出来的长皇子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时清本来也就没想着跟她们比脑子耍阴谋,她之所以这么敢,是因为
她占着理啊。
“这事情哪怕没有证据,常大人跟长皇子心里也清楚,要是真追究起来,指不定谁害怕。”
时清掸了下手里的信纸,挑眉看云执,“我有理,我怕谁”
只要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谁来弄谁
云执对她的做法不太赞同,“你要是想惩罚常淑,咱们把她约出来打一顿,告家长多没面子。”
他五岁起就不跟爹娘告状了,能自己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向来自己解决。
“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同理,方法不重要,好用就行。”
时清说,“学着点,有时候可以赢得光明正大,有时候也可以赢得稍微不那么光明。”
“歪理。”比起告家长,云执更喜欢靠自己解决事情。
时清打蛇随杆上,“嗳,歪理也是理。”
云执说不过她,干脆把脸上的轻纱扯掉。
他抬眼看时清,试探着问,“我今天也算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