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头白化的鹿罢了,还值得朕亲自出宫去看它是比寻常的鹿更好吃吗”殷盛乐觉得筹划此事的人脑子里简直是有坑,坑还不小。
他摊手“什么傻缺玩意儿”
沈徽拉拉他“那陛下之意”
“我才不出宫,想挖朕的墙角,看朕不给他手撅折了”
“陛下”沈徽用力拽殷盛乐的衣袖,“先前不是都商量好了吗”
不管幕后之人诓骗殷盛乐离宫的借口多么离谱,他都要欢欢喜喜地去,以给那些人计划一切顺利的错觉,还能叫沈徽能借势打入敌人内部,把最大的那条鱼钓上来。
孟启习惯性地无视了这两人无意识的恩爱作态,继续说道“与我联系的那人说的是,半月之内,宫中必定生乱,届时,我亦可趁机脱离监视,与依旧忠心前朝,忠心于我之人相见。”
“呵。”他冷笑。
“忠心于我。”孟启的长发从乌沙镶玉的帽子里漏出一缕,垂在鬓角,发尾缓缓扫着苍白无血色的侧颊,愈发显得他消瘦病态。
殷盛乐对他脸上的表情并不陌生,那是一种刻骨的仇恨。
蝉鸣声愈发响亮起来。
殷盛乐猛地回头“还没捉干净吗”
陈平被吓得一激灵,忙叫捉蝉的小太监加快动作。
压低的眉头,殷盛乐身上的气压变得极低“真搞不明白这群脑子有坑的傻货到底为什么这么能藏,平白添这么多麻烦事儿。”
他现在可忙得很。
又要敲打心思各异的朝臣,又要计划着提高大殷国民的生活水平,还得帮着筹划书院的事情,顺便盯着人去南边寻找更加高产的粮食作物这么团团转转地忙着,殷盛乐怀疑都不用前朝余孽用上秘药,他自己手上这堆事情就能直接把自己给逼压疯了。
“若无意外,将前朝余孽悉数铲除就在此回了,还请陛下稍安勿躁,莫真的将自己陷入对方的陷阱之中。”孟启的表情又变得平淡无奇,他本来就很少将自己的情绪外露,仿佛戴着张凝固了的面具,愈发叫殷盛乐想起他读书时的班主任了。
他神色一滞,露出些许对着长辈时才会有的乖巧,只不过眉宇间依旧是焦躁的“太医院的动作太慢了。”
沈徽看着他,正欲张口安抚,却见殷盛乐往侧大跨一步,几乎整个人都贴过来“阿徽,我心里难受,你亲陪我说说话呗。”
先是显露出暴躁不安的情绪,后不顾自己是个高高大大的壮年男子,启用西子捧心式的撒娇,这已经成了殷盛乐最近这段时间里,最惯用的手段了。
可先前他再是乱来,到底也还避着人的。
沈徽心中顿时就变得窘迫起来,再抬头,却看见孟启已经悄然离开,他微微松懈些许,长叹了一口气。
然后就被殷盛乐拉到角落处猛亲一口。
亭子里看不见他们的动作,殷凤音摸了张牌“爹,娘,女儿是当真觉得阿徽到了咱家,天天都受小七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