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书桌旁边,桌面上只摆了个笔架,砚台也干干净净,殷盛乐凑上前去,扫落桌面的衣袖将笔架带倒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扶起笔架的同时,从摘下来一只毛笔。
殷盛乐一错不错地沈徽的每一个表情的收入眼中,凝视着他“那咱们就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好不好”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今后咱们就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徽发现注视着自己的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起了某种变化,但仔细去看的时候,还是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依旧是夜幕一样的深黑,瞳底洒了星星不,没有星星了,只隐约看见自己的轮廓,仿佛是他将自己的魂魄拘拿进了他的眼中。
被强行按进心底的恐惧又冒出了个脑袋。
沈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与身前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保持距离,就好像是某种注定只能活在黑夜里的小生物,只要一接触到阳光,他就会死了一样。
“你在这里也好,跟着我回宫去也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殷盛乐能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于沈徽的贪求,假使他自身不够理智,意识不够坚定,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得到名为“沈徽”的这个人的话
“若是你离开我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叫咱们都后悔的事情。”他身上躁动的情绪再一次地因为爱惜心上人而收敛了。
“臣信陛下并非如此不理智之人。”沈徽微微一笑,“陛下原本就是个十分仁慈温柔的人。”
“可没有你的话,我只怕早就变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了。”暴虐的触爪缓缓沉睡,殷盛乐从怀里抓出一盒子药膏。
熟悉的草药香气随着盒盖的开启而弥漫出来,沈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臊得慌“陛下怎么还带着这个”
殷盛乐无辜地眨眨眼“这可是上好的伤药,昨天昨天不是那个什么顺手就用了吗”
这药不但治外伤有起效,而且味道也十分好闻,药膏本身是淡淡的红色,在接触到人体的温度之后便会融化成油状的液体,用来做润滑确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你昨天把我的背挠得都花了,今天整天都感觉刺挠刺挠的。”殷盛乐故意用抱怨的语气说着,看见沈徽的脸迅速地变得通红。
他家阿徽就这点最好了,在外人面前不管怎么样都是笑眯眯脾气很好的样子,可只要自己一逗,他就羞得不像话了。
殷盛乐挑起一块药膏。
淡红的软膏在他指尖慢慢融化,蜿蜒成丝丝缕缕,顺着他的指节往下流淌,在关节处凝成一滴,啪嗒,地掉到地上。
就好像是再一次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沈徽想起药膏融化后的触感,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墙缝里头去,偏生殷盛乐还在那儿叨叨个不停,沈徽来给他背上指甲挠出来的伤口上药,他一着急,便脱口而出“你不也是把我咬得咬得”
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
殷盛乐笑着看他,指尖上的药膏已经完全融化了。
沈徽终究是拼不过这人的脸皮,咬咬牙黑着脸接过装药膏的盒子,再一抬头,发现殷盛乐已经将上衣脱下,露出结实后背上一道道排列得极有规律的抓痕来。
不止是背上,连他的脖子后面,甚至腰侧也有,沈徽还看见殷盛乐的肩头同样有一圈齿痕,这下子他更是羞得浑身都在轻颤。
“沈大人平日里看着没什么力气,这咬人的劲头可也不弱呢。”殷盛乐在军营里头学了不少黄腔,却一次也没有在沈徽面前耍过,今天还是第二次如此直白地逗弄他。
第一次当然是昨晚兴致上头的时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