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徽,我总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觉得呢”殷盛乐对水侬的横死持着深刻的怀疑。
原本这场地动就没有死人的,更别说唯一死的人还是本该能嚣张到许多年后的水侬了。
而且水月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十分悲伤他们兄妹两个感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这倒是可以理解,但殷盛乐总觉得水月在浅淡的悲伤之外,莫名地给他一种这姑娘十分惊慌的感觉。
“若能见着王子的尸身,臣倒或许能仔细确定一遍,可眼下见不着。”沈徽神色如常,“说不准就是他过于倒霉了,才会被房梁刚刚好砸中脑袋呢”
殷盛乐抬头望望阴沉沉的天空“本殿下观他面向,应该不是如此短命之人才对。”
“殿下何时还学了相面之术”沈徽笑道,从后头轻轻拉了一下殷盛乐的袖子,防止这人望着天不看地,一脚踩进前面的小水坑里去。
“你家殿下我目贯古今,耳听中外诶”殷盛乐看见前头飞快地走过去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反手拉住沈徽,二人退到墙角。
“怎么杜总管会在此处,他不该跟着父皇的吗”
那道影子正是皇帝身边最为得用的太监总管杜绪,他身边一个人也没带,走起路来快得恨不能要原地起飞。
“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虽说皇帝停了今天的大朝会,但他与身边的重臣们还是不得闲,而作为皇帝最信重的大太监,杜绪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内宫,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了。
殷盛乐思索再三,拽着沈徽悄悄跟了上去。
哪知杜绪七拐八拐地,竟然来到了储秀宫外头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园里。
这地方殷盛乐还算熟悉,他知道小花园离门不远的地方刚好一座假山,是个能藏人的好地方。
不过他都能想到的事情,杜绪这样老奸巨猾的大太监肯定也是会留意的,于是殷盛乐选择在小花园外头绕了个圈子,最后在假山对面的一道矮墙处蹲下来,再次确定过四周无人后,轻巧地翻过矮墙。
沈徽一言不发,始终跟在他后面,并不算健壮的身子,动作反而十分灵敏,脚踏在地上没有发出半丝多余的声响。
小花园不算大,里头还有一间单间的小屋子,就刚好背对着这道矮墙;据说以前是用来给前朝的贵族们做歇脚更衣的地方的,不过现在已经空置了。
现在的小屋里头只简单地摆了一张桌子,一张矮小的木榻,上头甚至连垫子都没有;而矮屋只有一扇前门,窗户倒是有许多张,但这些窗户的口子都开得很小,根本不够一个半大小孩儿爬出去的,更别说是大人了。
嗯。
两个大人。
柳曼雪在踏入小屋,发现里头等待自己的并不是七皇子,而是四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是踏入了旁人的陷阱里。
她不愿意与四皇子纠缠。
柳曼雪攥紧了袖子里的手帕,端出个还算是镇定的笑脸“殿下怎么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