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着大半肩膀的殷盛乐站起来,也不管衣裳散得有多开,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劳驾把腰带递给我一下。”
殷盛乐常年习武,身上没有一丝一毫赘余的肉,每一寸紧致的肌肤底下,都蕴藏着不可小觑的力量,自宽阔的双肩往下延展出极其流畅精美的线条,劲瘦的腰身两侧垂落着单薄的衣物,他俯身过来时,沈徽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气息迎面而来,猝不及防地,自己的脸就迎上了殷盛乐线条分明的小腹,接着是健壮的胸膛,再往上,分明的锁骨,一截光滑的下巴,一双重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是那双黑黝黝的眸子。
“阿徽”殷盛乐有些得意。
他这么多年来辛苦地习武,练就这么一副好身材,若不叫心上人见一见,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殷盛乐故意贴到沈徽的耳边“你别呆着不动呀,本殿下的腰带还叫你压着呢。”
沈徽的脸“唰”一下就红透了。
他慌忙起身,将落在床上殷盛乐的腰带翻找出来递给他“是臣失礼了。”
殷盛乐不紧不慢地,慢慢将寝衣重新穿好,系上腰带,再抓过旁边的外衣披上“你慢慢收拾,我先出去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从账门钻了出去。
美得很。
殷盛乐十分得意看阿徽的反应,他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意思嘛
他心里乐悠悠的,仿佛能看见美好的恋爱生活就在眼前了,然而待两人都穿戴整齐,梳洗打扮完了,殷盛乐再有意无意地提起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却只得来沈徽的装傻三联殿下又犯小孩子脾气了;您在说什么呢,臣怎么不记得了行行行,殿下说什么都对。
一拳搭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殷盛乐既憋屈又郁闷,心里怀疑沈徽是不是还把自己当个小孩子,才会这般好脾气地哄着自己,实际上对自己半点意思都没有
他沉了脸色。
身旁沈徽依旧是一副恭谦温顺的模样,叫他即便有火也没法发。
他没法对着沈徽发火,大概是早就习惯了,只要看见沈徽的笑脸,心里哪怕有再多的愤怒,都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越想越郁闷的殷盛乐只稍微失落了一阵子,便又重新振奋起来总有一天要叫阿徽明白自己不是个小孩子了,那些喜欢他的话,也不只是说说而已
这般想着,殷盛乐鼓足了冲劲儿“阿徽,咱们下午到城郊的那个什么清源河放灯玩吧,听说那里放河灯许愿很灵的,能让相爱之人长长久久地相守呢。”
“殿下,水侬王子逝世,咱们只怕要有许多天都出不了城去。”
经他已提醒,殷盛乐才又想起来水侬死了,他一撇嘴“啧。”
这家伙死得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