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地动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
大半夜匆匆爬起来的秋容满脸倦色,犹带着掩不住的惊惧。
“殿下呢”她一过来就对着陈平劈头盖脸一顿问,脚步匆匆地片刻也未停歇就冲着殷盛乐的屋子走过去。
在她踹门的前一秒,殷盛乐披好衣裳懒懒散散地开门出来了“姑姑莫急,我没事儿。”
秋容神情严肃“还请殿下随臣来,到御花园中避难,在不确定地龙是否还会继续翻身之前,最好所有人都不要待在屋檐底下。”
虽说殷盛乐很清楚地动就动了一回而已,但他不想拒绝照顾了自己多年的女官的好意,点点头道“好。”
他又转过身,沈徽表现得极其淡定沉稳,不近不远地落在离自己半步远的地方,而殷盛乐却察觉到他走起路来时有些飘忽,好几次甚至都同手同脚了。
果然还是叫他被自己控制不住的举动给吓到了。
殷盛乐有些后悔。
怎么脑子一热就说了那已经可以算是明示的话呢
他偷眼去瞧沈徽,后者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僵硬机械的感觉。
明明是笑着,双眼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反而呆愣愣的,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么灵动,沈徽的反应塔让殷盛乐愈加地后悔,只是话已出口,再没挽回的机会了。
或者说殷盛乐也没打算要挽回。
反正说了就是说了,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啊不对,在自己掌权之前,还是先瞒着其他人吧。
因半夜的地动,从皇城到京都,一片慌乱。
皇帝忙着传召大臣入内询问灾情,商皇后也正安抚后宫各处,他们配合的默契是这几十年里累积起来的,哪怕心中已经对对方生出隔阂,但在各种大小事情上,总还有着叫外人难以企及的默契。
当然他们也没忘记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霜华和杜绪前后都给殷盛乐带来了父母的问询和安慰,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十年前刚刚穿越过来时,那个满心不安的孩童。
他带着沈徽,和兄长们聚集在一个地方。
殷盛乐的哥哥们都是拖家带口,除了依旧在宫外关禁闭的五皇子一家人之外,连他往日里不常能见到的六公主都来了。
六公主只比殷盛乐大两岁,也正是豆蔻年华,却还没能说定亲事,听说是六公主的生母徐昭仪想要多留她两年。
打着哈欠,殷盛乐给哥哥姐姐大小嫂子见了礼后便拉着沈徽在自己身旁坐下,对面是似乎正在冷战的二皇子夫妇。
但,虽说是冷战吧,殷盛乐瞧着自家这便宜哥哥对他媳妇还是殷勤得很,夫妻两个没有对话,那眼神却是缠绵得很,几乎只要二皇子妃的视线略微变动,二皇子立马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家的那对双胞胎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挺着个大肚子的二皇子妃瞧着女儿们似乎要从宫人的保护圈里走出去了,眉头一皱,二皇子立马开口“殷言心殷如念瞎跑什么呢”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二皇子妃抬手轻轻拍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