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不要司寝女官倒是好解决,但如果要彻底废除这一制度,那便是我初入朝堂,就向着殷朝的礼伸手,这必然要招致四皇子那些人都猛烈攻击,即便能成功,也会叫许多人因此厌恶我,虽然讨厌我的人已经蛮多的了。”殷盛乐的心思平定下来,也跟着一起分析起来,“除非是皇帝,而且还得是大权在握的皇帝,才能更改礼制。”
说到皇帝,他双眼一亮,放下沈徽的手,身子往前倾去,与沈徽耳语道“阿徽,若这世上没有皇帝,无论男女都能读书科举,靠着自己的能力在世间立足”
沈徽抬起双手撑在自己胸前,掌心贴上殷盛乐的胸膛,他先是惊了一瞬,也很快地放轻声音“殿下说的这些,或许终有一日可以实现,但绝不是现在。”
他顿了一下,这会子沈徽是明白了为什么方才殷盛乐说自己会觉得他是在发疯了,若这番话被传了出去,即便皇帝再是喜爱自己这个儿子,也难免对他心生芥蒂“殿下,您不该将屠刀举向自己。”
“你说的对,在这个时代要想废除帝制无异于是找死啊。”殷盛乐直起身,“毕竟皇位是我家的,你放心吧,我不过是心里郁躁,便胡言乱语些有的没的罢了。”
沈徽松了一口气“殿下与我说说便也罢了”
“我不会往外头说的,谁都不会告诉,除了阿徽。”即便是待自己极好的爹娘,也不能流露的心底话。
殷盛乐很清楚,自己一人之力,无法与这时代对抗“我不过是发发牢骚。”他鼻尖嗅到沈徽身上的书墨清香,真是奇怪,明明换了身新衣服的。
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激烈地向自己这个过分离经叛道的念头表示反对,而是出乎意料地表达了理解和担忧,这让殷盛乐心里舒畅太多,他一冲动,便想扑上去抱一抱自己的小伙伴,却错误地估算了自己的体重和历来瘦弱的沈徽是否能接住自己的熊抱。
两人顿时滚在床上,殷盛乐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迅速地在沈徽脸上蹭了过去,他一个激灵连忙双手撑在两侧爬起来“阿徽你没事吧”
沈徽也被他这一下子给扑懵了,两眼望着顶上的帐子飞快地眨了眨“臣无碍殿下是否该考虑减减重了”
殷盛乐闻言便竖起了眉毛“我不胖身上都是肌肉好吗不信你摸摸呀”
说着便恶作剧似的重新贴了上去,非要让沈徽感受一下自己的八块腹肌,二人在床帐围裹的小小空间里笑闹作一团,最后以殷盛乐不停地挠沈徽痒痒,挠得他不得不讨饶而告胜。
殷盛乐侧躺在沈徽旁边,用手直起脑袋,朝下望着平躺在床上,笑得没力气的沈徽“你再说我胖试试,我”他目光不经意地往沈徽胸前一扫,只见鲜红的襟口已经在二人打闹时散开了,露出一段腻腻的白来,颈窝陷下一凹孱弱的阴影,锁骨纤秀。
殷盛乐恶狠狠的腔调顿时萎了“本殿下就挠你痒痒。”
他恍若神游地躺下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起,生平头一次背对着沈徽,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煮熟了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