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乐同情了两秒孟启,然后就开心地跟爹娘一起猜起了姐姐腹中小外甥的性别,并且打算联合商皇后从皇帝口里把这小娃娃的命名权给夺下来。
望着湛蓝的天空,殷盛乐一忽儿想到在宫外养胎的姐姐,一忽儿想到在考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的沈徽。
“殿下,殿下”
“嗯”殷盛乐回神,看见合乐怀里抱着一堆鞭炮。
“这些都挂上去吗”
殷盛乐点点头“挂,这狮子身上就不必了,你找个梯子,挂到前面那棵树上去。”
要是李武毅在,就不用再去找梯子了,殷盛乐叹了一口气,李武毅个子生得很高,年纪也比他和沈徽都大,半年前请了个长假回北疆结婚去了,听说那姑娘是卫夫人从战场边上救下来的,两人相处得实在是开心,于是卫夫人就想起自己还有个在京城的小儿子,打算把姑娘留在自家碗里,便一封书信递过来,叫李武毅回去相亲。
结果自然是喜人的,李武毅打算留在那里先成亲,再带着妻子回来。
鞭炮还没能挂好,殷盛乐的视野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徽自长长的宫道那头走过来,朱红的宫墙映衬里忽地多了一抹苍翠的青碧。
哪怕殷盛乐已经很努力地支使小厨房给沈徽改善伙食了,后者也还是没能如同他所期待的那样身上多长些肉出来,依旧是像竹子一样地清瘦,但没法否认的是,沈徽的身姿也一如既往地挺拔,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地风雅与温柔,皎皎如月,璨璨若星。
他正是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那个最生动美好的年纪。
殷盛乐从石狮脑袋上跳下来,朝沈徽冲过去“阿徽”
“殿下。”沈徽加快脚步,接住了殷盛乐递过来的手。
殷盛乐虽然年纪比沈徽小,但他常年习武积极补钙,商皇后和皇帝也都生得极高,两厢叠加起来,殷盛乐虽然才十五岁,个子就已经快要赶超沈徽了。
他像小时候那样攥住沈徽的手掌,带着薄茧的五指将读书人修长柔软的指头裹在掌心“走,咱们放鞭炮庆祝去”
“殿下,成绩还没出来呢。”
“阿徽怎么可能会考得不好呢”殷盛乐回头笑着看他,牵着沈徽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一前一后,两双皂色的靴子踩上堆积满地的红屑,欢快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