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以仓库、耗子来喻指殷朝的皇位,以及殷盛乐在他的哥哥们心中的形象,而那些在宫内外流传不歇的流言蜚语,还有那个在原身面前一头撞死的王济,自然就是被重金聘来除去“鼠患”的猫儿了。
只是不知,这一手算计,又是谁布置下的。
殷盛乐人小,手头又没有能动用的势力,而商皇后显而易见地不想儿子过早去触碰阴谋,他即便能从自家接触到的种种情状里推测出一个模糊的真相,也没能力去亲自揭开它,于是只能将这件事暂且放到一边,带着两个伴读乖乖巧巧地在御书房读书。
他心里的嫌疑人有三个。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嗯。
除了这几个,他也想不出会有谁这么费尽心思地针对自己了。
或许还要算上他们背后,那些后宫里的娘娘们。
给沈徽二人赐官的旨意下午的时候就送到了重华宫,同样也住在重华宫里的五皇子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满心的愤愤不平不只是他,连年纪最大的二皇子,母族最显贵的的四皇子,他们几个当兄长的身边的伴读至今都还是白身呢,凭什么殷盛乐身边的小屁孩儿能得个官位
虽然只是区区九品的芝麻小官,却也让五皇子心中的妒忌不停翻滚。
五皇子的伴读出自柳家,柳家在前朝时十分显赫,出过两任贵妃,不知该可惜还是该庆幸,这两位柳家的贵妃都没能为前朝皇帝诞下子嗣来,于是乎当殷朝皇帝带兵打入京城的时候,柳家没有半点犹豫地就带头投降了。
然而皇帝是个对爵位十分吝啬的人,除了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的老臣以外,就鲜少有能从他这儿谋到一个爵位的。
连商皇后已逝的父亲都只是被追封了个承恩公的爵位,而商皇后的弟弟,在北疆带兵的商渝江,十分懂自己姐夫的心思,把原本该落到自己身上的爵位直接推拒了,而他本身无妻无子,又因早年在战场上落下伤病不利子嗣,可以说是商家血脉除了殷凤音与殷盛乐两个外孙,就从他这儿断绝了,但也正因如此,皇帝才会十分放心地将盘踞北疆的百万大军全数交给商渝江一人调度。
自己这辈子都注定不能有子嗣,所以商渝江便把外甥女和外甥都当做自己亲生的对待,比之皇帝皇后二人更加溺爱这俩姐弟,一年四季,每一季的节礼都不曾落下。
眼看着又要到中秋时节,他远在北疆无法回京,便给姐姐姐夫和外甥们送来了成箱的皮料,还特意给殷盛乐送来一匹才几个月大的北塞马。
“你舅舅惦记你呢,生怕我这个当娘的,把你亏待了。”商皇后对着来请安的儿子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她手中拿着商渝江送来的礼单,有条不紊地指使女官宫人将塞北来的皮料和药材全部清点入库。
因为殷盛乐已经从栖凰宫中搬走,商皇后便叫他自己来看属于他那一份的礼单。
“你先瞧瞧,虽然这些东西怎么也不可能缺了你的,但好歹你要晓得自己的库房里大概都有些什么东西,这样到了日后,你自己掌着一府一宫的时候,才能有个数。”
作为皇子,殷盛乐所要学的不止诗书骑射,更重御下、管治之术,他虽然还没有被立为太子,但商皇后有意早早培养殷盛乐如何管理东宫,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只要年纪再大些,彻底立住了,那必然是会被册为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