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岁回过头,季薇父亲面目狰狞地向她扑来,她心下一惊,翻身往旁边一滚,躲过一劫。
反应过来之后,一个恐怖的认知在脑海轰然炸开。
医闹
季父再度扑向她,扯住她的包,试图阻止她逃离。
“我们把她带来医院了是你们说只要吃药就能好的结果呢我钱也花了,女儿也没了你让我们夫妻俩后半生怎么办”
徐知岁放弃了自己的背包,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时间尚早,医院门口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只有伶仃几个路人站在远处观望这边的情形,却因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贸然上前。
她大声呼喊,拼了命地往保安亭的方向跑。
季父追了上来,揪住她的头发,“我不管,今天你和那个姓周的庸医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让你们陪着一起见阎王”
徐知岁被揪得身体直往后倒,好在这时保安亭内已经看见了她的求救,正组织人员往这边来。
“我们是庸医,那你是什么你扪心自问你这个父亲当的合格吗你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女儿吗你们只会不停地打压她、贬低她,你们认真对待过她的求救吗”
“你胡说你没有养过孩子,就不知道当父母有多难她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们难道就不想她好好活着吗”
季父情绪激动,怒红了眼睛,徐知岁趁他力道有所松懈,屈肘捅向他的腹部。
他手上松了力,徐知岁得以逃脱。
然而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季父,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把菜刀,不管不顾就朝她砍下来。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给怔住了,周围有人开始尖叫,保安拼命吹响警告的口哨,徐知岁懵然地看着那把被磨得发亮的菜刀在自己眼前举起,脚底忽然比灌了铅还沉,怎么也跑不动了。
命悬一线之际,有人扑到了她的身前,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搂进怀里。
徐知岁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鼻尖那清淡的梧桐树香在提醒她来的人是谁。
可还没来得及去想他为什么在这,只听一声痛苦的闷哼,菜刀重重砍上了他右侧的肩胛骨。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尖叫声划破天际
有那么一瞬间,徐知岁仿佛再次看见了徐建明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心脏狠狠一抽,疼得无以复加。
抱着她的那个人渐渐失了力,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完全倒下去之前,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字一顿,沙哑道“别怕,岁岁。”
季父从最初的愤怒中缓过神来,下意识丢下菜刀逃离。保安扑过来将人按住,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帮忙医生,周围乱成了一团。
徐知岁抱住祁燃跌坐在地上,喉咙像被人扼制住,哽咽地喘不上气来。
她伸手摸他的后背,大片微热的湿濡透过他的衣衫染红了她的掌心。
“祁燃,祁燃”徐知岁无措地唤着他的名字,深藏多年的恐惧在一点点地复苏。
祁燃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笑,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今天本来要出差的,觉得不放心就想过来看一眼,还好还好被我赶上了。”
说完,他眉头一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徐知岁彻底慌了,撕心裂肺地冲着医院大厅地方向喊“急诊的人呢快来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理解充分反应了国内许多家长缺乏对抑郁症的重视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