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又是几番推辞,直到江南总督面色沉下来“怎么,简大人一直不肯让本官去探望卫大人,莫不是,卫大人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简言之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辞下去了,否则就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强笑道“大人说笑了。我这就带路。”
江南总督的神色这才转缓,温声道“那就带路吧。”
心下再不情愿,简言之也只能在前面领路。他从来没觉得这段路这么短,才走了一会儿,卫如流的院子已经映入视线里。
简言之的脚步越发沉重。
到了院门口,看到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沈默,一阵欢喜涌上简言之心尖沈默和卫如流一块儿出了城,现在他回来了,卫如流必然也到了
“到了,总督大人,我们进去吧。”简言之摇着折扇的动作里都透着高兴。
屋内,卫如流穿着单薄里衣靠坐在床头,脸色极为苍白,看上去就很虚弱无力。
看到他这副模样,江南总督也不好意思让他下床行礼,坐到床边与卫如流低声交谈。
聊了有一会儿,卫如流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咳完后,神情倦怠。
“总督大人,如今已经到了喝药的时辰,你看”
江南总督顺着他的话道“唉,卫大人先好好养伤,本官过两日再来寻你。”
送走江南总督和江淮离,简言之和郁墨再折返回来时,卫如流正坐在桌子前吃东西,哪里还有半点儿虚弱病色。
“此行如何”简言之急忙追问道。
卫如流没有正面回答简言之的问题,只是问道“愿意跟我赌一回命吗”
语气十分认真。
简言之被他脸上的凝重感染,脸色微微泛白“我”
简言之有些慌,他真的很惜命。
钱啊官啊的,没了可以再努力挣回来,但命没有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很快,在卫如流和郁墨的注视下,简言之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行。不就是赌命吗,小爷这辈子没赌过,陪你试一次又怎么了”
“哟,还挺豪迈的。”郁墨侧目,对简言之越发改观了。
她发现,这家伙不怕死的时候真是分外顺眼。
“那是。”简言之昂首,打脸充胖子。
郁墨问卫如流“慕秋现在在哪儿”
卫如流“接下来扬州会变得很危险,我命人送她回京了。”
郁墨皱眉“慕秋不可能会乖乖回京的。”
卫如流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打晕了她。”
郁墨扬了扬眉梢。
打晕。这个方法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她不在也好。这几天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洗清我爹的嫌疑,但一直没什么进展,现在我想到了一个绝对可行的办法。”
简言之傻傻道“什么办法”
“虽然与你们不算多熟,但这些天一块儿合作查案,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我做不到。”郁墨歪了歪头,手中长剑砸在桌面上,发出闷响声,“你们要做什么,我陪你们走一趟”
简言之哑然,很快,一股豪情在他心口熊熊燃烧起来,焚尽他所有的彷徨与害怕“好”
卫如流笑了笑。
明明局势已经危急万分,可他发现,他今天笑的次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三人达成共识,开始沟通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慕大人的下落了。”简言之道,“据大当家朱绍元的口供,慕大人被他抓走后,一直关在城东孟员外郎的宅子里,但现在有两件事不能保证,一是他们有没有转移过慕大人的位置,二就是”
后面的话简言之说得有些艰难“慕大人如今是生是死,也无法确认。”
卫如流闭眼思索,片刻,他说“我走一趟,亲自去那儿确认。”